穆德远眼眸微凝，虽然吴宸把文件揣在了怀里，被毛呢大衣盖着，但是他还是看见了一丝半角，倒也没点破，食指和中指已经自动曲成了夹烟的弧度。
「学习上没什幺问题，就是想更进一步。老师，您当年那部《黑楼孤魂》工作样片还有没有存底啊？学生想观摩观摩？」
吴宸走上前去，随手掠过桌上的老式国产煤油打火机，熟练地用拇指一扣，盖子「咔哒」一声脆响，带着老金属独有的沉闷感。
随后指腹轻轻摩挲拨轮，一道黄色火苗猛地蹿起，空气中弥漫着煤油独特的微腥气息。
穆德远被吴宸这话和这熟练的点火动作整得一愣，随即失笑，「你这小子......」
说罢，也没客气，叼住玉溪，烟头凑近火焰，轻轻一吸，橙色的火光瞬间吞没烟草，不急不缓地把压扁的烟盒揣进大衣口袋，深深吸了一口，随后吐出一道悠长的烟雾，半眯着眼道：
「打火机用的蛮熟练啊？」
「嗨，我爸也是个老烟枪，以前闲着没事，打火机没少玩......不过老师，这烟以后还得少抽啊，伤身！」
吴宸笑了笑，毫无拘束的坐在椅子上，丝毫不像是学生来见老师的模样。
穆德远也有些异样，因为这些年摄影系的学生见他，大多都一副学生样，说的最多的也不过是「谢谢老师」、「老师好」这类客套话。
反倒是像吴宸这类学生极少。
他之所以关注吴宸也是因为在吴宸身上看到了略显夸张的摄影天赋。
摄影系每年新生他都有关注，但是天赋如此突出的，这些年他只在曾经的同学张艺某身上看到过。
「戒不掉了！」穆德远虽然摇着头，不过心里此刻暖极了。
「对了，你怎幺想要看《黑楼孤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