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和孩子穿着都挺朴素的,衣服至少没有补丁。
孩子的小脑袋埋在妇人的颈窝,冻得通红的小手捏着半块饼干。
冷卉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朝妇女同志点了点头,“大姐,这儿风大,带个孩子站在这里透气太冷了,车厢过道上会暖和一点。”
妇女朝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脚步往车厢过道这边走了走。
冷卉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妇女同志的脸颊,才见她眼尾泛着未褪的红晕,像是刚偷偷抹过眼泪。
车厢连接处的风还在呜呜地灌,这是人家的私事,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冷卉不好贸然过问。
可是心里那点好奇,却有点压不住。
乘务员从另一间卧铺车厢检票出来,看到冷卉笑了笑,转眼看向旁边的妇女,出于职业习惯问道:“同志,你是几号车厢的旅客?”
妇女指了指乘务员身边准备进入的车厢,“就这个车厢。”
乘务员笑着点头:“哦,我先进去检下票。”
坐火车,当妈妈的为了哄孩子,很多会在过道上走动,这种情况她见得多了。
车厢门打开,冷卉出于好奇稍往里面瞧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两个蓝眼睛白皮肤的洋人。
除了两个洋人,还有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年纪大约三十几岁。
剩下一个床位空着,想来应该就是旁边这位妇女同志的。
两个洋人一见乘务员进来,便立马从床铺上坐了起来,指着中山装男人,用蹩脚的中文道:“你来得正好,我们不习惯跟外人呆在一个车厢,你把他们调到其他车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