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语气里道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这女人呀,从嫁人迈出娘家门槛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泼出去的水,身心都不再属于娘家。
可进了婆家那扇门,在他们眼里,你终究还是个外人。婆家不是家,娘家何尝又是避风港?世上没了归处的我,只能拼命捍卫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不然以我的处境,还不得被他们家欺负死?」
就如之前的自己,被欺负得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法保护好。
冷卉不否认,之前李依云确实活得卑微又小心翼翼,「你现在已经很棒了,女人能清醒认清自己的处境,你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冷卉相信,像这种清醒的女人,往后一旦抓住机会,她便会乘风而起,爬至高处,让自己活得更好。
院门被推开传出动静,穆母正系着围裙从灶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淘米的盆子。
她擡眼瞧见门口的人,眉眼顿时弯起:「依云啊,你可算回来了,我正准备淘米煮饭,上午穆彬去买了个高压锅回来,这锅煮饭要放水吗?」
李依云从院子里的晾衣竿上取下一套干净的衣服,回道:「放啥水,不用放。」
穆母对跟在后面进来的冷卉笑了笑,对李依云的话提出质疑,「不放水,这饭怎幺熟啊?」
李依云拿着干净衣服进了自己住的厢房,一眼就瞅见穆彬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睡得正香。
她眉头一拧,擡脚就冲着他的大腿狠狠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