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会议室时，程进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原本，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在炎黄记者招待会时，程进确实慌了手脚，他哪里有那么多芯片来交付？
手搓芯片，考验的是泥瓦工老师傅的手艺。
他找的那家装修公司，整个公司才只有一位师傅能有这技术。
而一个芯片，手搓需要大半天的。
而100万的量级，手搓，搓到他这辈子老死都搓不出来。
总不能自己开一个装修公司吧？
所以当时他就想找那个便宜学生，希望打消他的念头。
但是走出炎黄集团的时候，他忽地反应了过来。
想岔了。
这个单子，他彻底不接招不就行了吗？
为此，他也想好了说辞，就是向卿云坦陈芯片还不完善。
什么发热量过高，什么不稳定，随便乱编就是了。
毕竟只是汉芯一号，初代芯片有点瑕疵，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都想好了，先冷处理几天，等个十天半个月的，当舆论的风头过去后，然后再找卿云说这事。
到时候无非就是劝卿云先用国外的，比如摩托骡拉的芯片先顶着，自己这边加快汉芯二号的研发，到时候炎黄集团使用成熟的芯片就完事了。
至于能不能开发出来……科研嘛，总有失败的。
或者说，在这个便宜学生每年至少一个亿的科研经费支持下，自己真正逆向还原汉芯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
毕竟是照猫画虎的，这么几年，自己其实也快把技术吃透了。
这套说法，进可攻退可守的，让程进很是满意自己的机智。
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便宜学生竟然特么的玩得这么！
那一张又一张的海报，直接让舆论的热度更高了。
甚至有的时候，程进自己都在想，特么的要是真有汉芯该多好！
但如果只是这些预热海报，他并不会像现在一般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真正让他陷入绝望的是，他忘记了，卿云不是科研人员，不是搞学术的，而是一个企业家。
卿云的操作，根本不是他之前设想的那般，是学术人对学术人的讨论、商量，而是直接把订单砸了过来。
程进也忘记了，他不仅仅是华亭交通大学微电子学院院长、国家微电子实验室主任，还是汉芯商业化运作平台的华亭汉芯半导体公司的个人股东。
华亭汉芯半导体，由三个股东筹建而成。
其中他出资45万，华亭地方持股平台华亭紫竹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出资64.3万，华亭交大持股平台华亭紫晨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出资255万。
法定代表人是华亭交大软件学院的院长付玉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