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衡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想得却要比元霆真人更加深远。
他目光一闪,恭声问道:“敢问前辈,那空间通道如此凶险,连大修士都无法通过。”
“前辈为何还要与另外四位前辈一同前来,对付妖族,这么做……似乎冒险了一些。”
元霆真人闻听此言,目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崔道友此言何意?妖族也不过只有五名妖帅,至于那些妖将,在五位前辈面前,皆非一合之敌。”
“上古之时,人界修士便能攻占此界。”
“如今五位前辈至此,还有两位前辈身怀灵宝,又是隐于暗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妖族却浑然不知,出其不意之下,绝非五位前辈的对手!”
这番话说得气势十足,铿锵有力,但崔玉衡却是不为所动。
他依旧紧紧盯着陈渊,诚恳道:“我人族修士几万年来,苦苦坚持,就是不想沦为妖族的奴隶血食。”
“虽然难以力敌,但还是建立了一些城池,庇护数百万凡人,繁衍生息。”
“前辈愿出手对付妖族,自然是我人族之幸。”
“但妖族毕竟势大,若事有不谐,前辈尚有退路。”
“但我等却扎根此界,难以脱身,恐遭妖族报复,还望前辈垂怜,将实情相告。”
元霆真人神情一变:“崔道友慎言!前辈既然说了要对付妖族,自然不会半途而废,道友这般咄咄逼人,岂不是对前辈不敬?”
他已经忘了在坠星峰上,自己万念俱灰之时,是如何向陈渊追问化神之法的。
他现在只希望崔玉衡不要惹怒陈渊,让人族苦苦等候几万年,终于迎来的一线曙光,就此消逝。
但崔玉衡丝毫不为所动,他眼神坚定,必恭必敬地说道:“晚辈出言无状,甘受前辈责罚。”
“但事关人族数万修士、几百万凡人的生死存亡,晚辈不敢大意,恳请前辈见谅。”
元霆真人见崔玉衡竟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心中大急,还要出言相劝,却被陈渊抬手阻住。
他双目微眯,看着崔玉衡,缓缓道:“崔小友可知道,沈既白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银千劫出手擒下,种下血丝蛊,这些年来,一直在为啸月银狼一族暗中提供消息?”
崔玉衡一怔,摇了摇头:“晚辈不知,敢问前辈对沈道友是何处置?”
陈渊淡淡道:“陈某抹去了沈小友体内的血丝蛊,留下一种印记,他若再有叛意,顷刻间身死道消,神仙难救。”
崔玉衡眉头一皱:“前辈宽宏大量,留下沈道友一命,让他将功折罪。”
陈渊道:“除了沈既白之外,还有三名元婴中期修士,也被妖族所擒,种下血丝蛊,崔小友可知晓?”
崔玉衡眼神一凝:“晚辈不知,敢问前辈对他们作何处置?”
陈渊道:“如沈既白一般,抹去血丝蛊,种下印记。”
崔玉衡眉头皱得更深了:“前辈为何不将这些叛逆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