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生死关头,这些妖教教主和长老也顾不得在陈渊面前失礼,争相为自己开脱。
每一名妖教修士,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和对妖族的苦大仇深。
他们过去似乎一直心向人族,只是受到重重阻碍,才被迫为妖族效命,现在已经悔悟,弃暗投明。
而被他们斩杀的妖将,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过去沾染的人族修士鲜血,则被轻轻带过,仿佛只是无心之失。
陈渊没有出言打断,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
崔玉衡却是神情一肃,厉声道:“住口!陈前辈当面,岂容尔等放肆!”
众人神情一滞,大殿中慢慢安静下来。
陈渊淡淡道:“如此说来,尔等都是被逼无奈,体内被种下血丝蛊,不得不为妖族效命,似乎情有可原……”
有人面露喜色,莫非陈前辈被他们说动了?
陈渊脸上忽然沉了下去:“但崔小友、张小友、醉云小友……那些始终反抗妖族压迫,建立城池,庇护低阶修士和凡人的元婴修士,为何没有‘被迫’投靠妖族?”
众人一愣,人族修士回过身去,冷冷扫视着一众妖教修士,更是有人不屑地看着沈既白和富态修士等人,神情傲然。
在陈渊面前,他们不敢随意出言嘲讽,但对这些人的轻蔑之意,却是难以掩盖。
沈既白抗辩道:“他们并未为妖帅所擒……”
陈渊厉声打断:“陈某亲眼所见,兽潮攻破平乐城,张小友以一敌三,险些命丧当场,却没有丝毫胆怯,从容赴死,你又如何解释?”
“呃呃……”沈既白一时语塞,半张着嘴,呆在那里,却是不知应该如何反驳。
陈渊转头看向张悬苍:“敖林、佘墨都曾出口劝降,张小友只要答应,便可保全性命,还可顺势加入妖教,从此得妖兽王族庇护。”
“再也不用冒着性命之危,抵御兽潮侵袭,更不用为修炼资源担忧,为何没有答应?”
张悬苍站起身来,冷冷地扫了沈既白一眼,向陈渊抱拳一拜,斩钉截铁道:“晚辈生是人族修士,死亦是人族之鬼,绝不会投靠妖族,为奴为仆!”
富态修士慢慢低下了头,许多妖教长老面上,都露出了羞愧之色。
沈既白忽然转过头来,看向张悬苍,讥笑一声:“张道友当真是大义凛然,但据沈某所知,张道友之所以如此仇视妖族,是因为道友的生父生母,死在兽潮之中,实是为了私仇,而非真正为了人族大义。”
张悬苍沉默了一下,说道:“沈道友消息倒是灵通,不错,张某年幼之时,父母死在了兽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