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云妖帅忽一咬牙:「不要被他吓到!这……这种神通如此强横,肯定无法随意施展,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否则只要多挥出几戟,我等都要死在他手中,何必与我等废话?」
陈渊冷笑一声:「不错,这等神通,昆某也不能随意施展,但只是挥出两三戟,也不会让昆某的妖力消耗殆尽。」
「在昆某死前,至少还能再杀一两个妖帅。」
「不知谁会如此倒霉,亦或是大公无私,主动送出性命,把蚀木妖王赐下的宝物,留给其他妖帅?」
几名妖帅面面相觑,就连血云妖帅也沉默下来。
这次强攻一线天,蚀木妖王共派出了七名妖帅,眼下灵鹫妖帅已死,两名中阶妖帅被铁翼妖帅、木亥妖帅牢牢缠住。
血云妖帅又断去了一臂,灵宝神兵被毁,实力大损,只剩三名妖帅,还有一战之力。
而他们谁也不想和陈渊拼死一战,为他人做嫁衣。
但他们也不敢就此退去,强攻一线天大阵,围杀陈渊,乃是蚀木妖王的谕令。
他更是亲自出手,拦住有可能来援的雷山洞府妖帅,自然是不容有失。
他们若是心生惧意,怯战遁走,被蚀木妖王知晓,绝不会轻饶。
几名妖帅进退两难,陈渊忽然举起沧溟戟,厉声喝道:「尔等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为何故?」
「昆某就在此处,若想要昆某性命,只管来取!」
狂怒的声音直冲云霄,传遍了整座谷地。
森寒的杀气传入每一名妖帅、妖将乃至所有低阶妖兽耳中,连下方的浴血鏖战都为之一顿。
几名妖帅浑身一颤,看着周身魔气汹涌滂湃的陈渊,心中惧意更深。
血云妖帅死死盯着陈渊,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走,今日之败,由敖某负责!」
众妖帅如蒙大赦,立刻吩咐麾下妖将妖兽退走。
「雄山洞府妖将妖兽听令,速速撤出此地!」
「水雍洞府妖将妖兽,立刻撤退,不得有误!」
那两名被铁翼、木亥缠住的妖帅,也相继罢手。
雷山洞府妖将士气大振,他们以寡敌众,短短时间里,已经呈现出不支之势,有三十多名妖将出现死伤,形势突然逆转,立刻就要反攻倒算。
凭藉地势占据优势的妖兽大军,更是要乘胜追击,却被陈渊喝止:「雷山洞府所有妖将妖将,不得追击,放他们离去,违者立斩不赦!」
铁翼妖帅和木亥妖帅也跟着下令,众妖将都有些不甘,但陈渊力斩灵鹫,重伤血云,威望大增,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那些尚未化形的低阶妖兽,更是慑于血脉中的威压,硬生生压下嗜杀的天性,留在谷地之中,任由蚀木洞府大军退去。
陈渊手持方天画戟,玄阴甲魔气煊赫,立于天空之上,身形一动不动,冷冷望着蚀木洞府的六名妖帅。
一名中阶妖帅落下遁光,想要取走灵鹫妖帅的尸体。
陈渊一挥沧溟戟,一道细如发丝的空间裂缝在他身前浮现而出,一闪即逝,但还是吓得他身形暴退,惊疑不定地看向陈渊。
其他几名妖帅也是为之色变,陈渊淡淡道:「灵鹫死在昆某方天画戟之下,其身上之物,皆归昆某所有,尔等不能带走。」
那名召唤巨石天降的高阶妖帅怒道:「北冥,你欺人太甚!」
陈渊目光如电,冷冷道:「我妖族弱肉强食,实力为尊,尔等若是不服,大可来战,昆某奉陪到底。」
这名高阶妖帅勃然大怒周身妖气鼓荡,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陈渊端起方天画戟遥指此人,也是蓄势待发。
血云妖帅忽然开口:「灵鹫尸身留给你走!」
说着,他大手一挥,却是率先转身离去。
其他几名妖帅犹豫了一下,也转身跟上,只有那名高阶妖帅孤零零地留下,神情变幻了一番,忽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妖帅退走,蚀木洞府的妖将和低阶妖兽更加不敢久留,都是仓皇离去,顺着狭窄的山谷挤成一团,不知有多少低阶妖兽被踩踏而死,哀鸣声传遍四方。
雷山洞府妖将看到此幕,都是暗叹不已,若是命麾下妖兽衔尾追杀,蚀木洞府大军必将一溃千里,血流成河。
铁翼妖帅和木亥妖帅却是满脸庆幸之色,吩咐麾下妖将收拢残部,清点损失。
陈渊依旧悬立于高空之中,手握沧溟戟,魔甲罩身,遥望天边。
直至蚀木洞府妖帅遁出三千里之外,他方才收起沧溟戟和玄阴甲,收敛气机,落下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