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从相庆妖帅手中接过四瓶化神中期丹药,暂时留在玄鳞山脉,等待北冥洞府妖将妖兽从一线天撤下。
就在陈渊打坐调息之时,议事大殿之中,雷山妖王站在阵盘之前,低头凝望着更换了阵旗的一线天,相庆妖帅和幽殛妖帅站在一旁,神情恭敬。
雷山妖王面上的青意仍未褪去,但他似乎并不着急闭关疗伤,缓缓开口:「蚀木手中傀儡能合为一体,本王棋差一着,被迫答应他,让出几处关隘。」
「以你二人之见,北冥会不会暗中投靠了蚀木,才献上此计,故意引本王出手,让本王败在蚀木手中?」
相庆妖帅沉吟片刻,说道:「大王多虑了,蚀木手中傀儡如此玄妙,着实出人意料。」
「幽殛道友曾与那傀儡交过手,也未看出端倪,此事怪不得北冥。」
「而且他先是随幽殛道友伏杀天罗,又遭蚀木妖王悬赏,在一线天斩杀灵鹫、重创血云,与蚀木洞府结下大仇。」
「蚀木妖王不可能拿麾下高阶妖帅的性命,只为了让北冥博取大王信任。」
雷山妖王微微颔首:「此言有理,但据铁翼和木亥所言,北冥拿出的那一杆方天画戟极为不凡,挥手之间,便可破碎虚空,将五名妖帅神通全部挡下,血云、灵鹫也是一戟即灭。」
「他身上那一件满是魔气的战甲,也很是诡异。」
「还能凝聚鲲鱼法相,甚至连铁翼、木亥都感觉到了血脉威压,绝非寻常圣族血脉能够做到。」
「北冥有这般实力,但在遭遇蚀木手中傀儡时,却拿出先祖所留本命翎羽,落荒而逃……未免有些蹊跷。」
幽殛妖帅道:「大王,北冥虽然有些手段,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中阶妖帅,而那傀儡有妖王实力,连我也不是敌手,他果断遁走,也在情理之中。」
相庆妖帅皱眉道:「只可惜大王没有亲眼看到北冥施展神通,他亲口所说,断去蚀木傀儡一只手臂,蚀木才拿出宝物悬赏他的性命,我等都未怀疑。」
「但现在已经清楚,蚀木手中傀儡聚散如意,只是一具傀儡断臂,损失应该不是太大,也许还不及天罗之死。」
「而蚀木却并未悬赏幽殛道友的性命,反而对北冥杀意如此之坚,颇不寻常。」
「莫非是他和蚀木手中傀儡交手时,拿出了那杆方天画戟和魔气战甲,甚至更加珍贵的神兵宝物,引得蚀木觊觎,才会发出悬赏令?」
雷山妖王目光一闪,但随后却是摇了摇头:「北冥消耗极大,本王如何能让他施展神通?」
「而且他刚刚斩了灵鹫,立下大功,本王就让他拿出宝物一观,岂不是摆明了心生怀疑。」
「现在大战已开,绝不能动摇士气。」
幽殛妖帅道:「大王英明,无论北冥有何隐秘,但他斩杀蚀木洞府高阶妖帅,却做不得假。」
「自他投入大王麾下,便一直忠心耿耿,将来在霸龟岛上也有大用,不宜刨根究底。」
雷山妖王缓缓点头:「也罢,北冥出身于鲲鱼一族,流落至天骸大陆,身上岂会没有隐秘。」
「当务之急,便是赢下此战,为两界大战做好准备,在霸龟岛上立下功勋,余者皆可放在一旁。」
「不过本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蚀木却要置北冥于死地,绝不能让他得逞。」
「相庆,稍后本王手书一封,你命人送至枯骨山脉,警告蚀木一番。」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蚀木大可亲自潜入北冥洞府,杀了北冥。」
「但他只要敢这幺做,本王不看证据,也要屠戮蚀木洞府妖帅,大不了便两败俱伤!」
……
陈渊在玄鳞山脉中等了一个月,北冥洞府的近万妖兽终于从一线天撤下,方才启程赶回北冥洞府。
在此期间,陈渊力斩灵鹫、重创血云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传遍了玄鳞山脉,并随着妖兽大军的调动,传遍四方,在雷山洞府的妖帅中人尽皆知。
过去他身为雷山洞府唯一的圣族妖帅,本就名声不小,但他从未与其他妖帅交过手,无人知晓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