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马里克一世笑了一声:「罗马教会也一定会这幺认为。」他伸手摸了摸鲍德温的面颊,发现上面的红斑依然如故,之前的笑容顿时变成了难以抑制的怜悯与遗憾:「他们还是没能治好他——他将会是个强大的战士,一个睿智的国王,但若是能够将这份天赋施加在『赐受』上,或许他自己就能痊愈。」
「也许天主正是有意如此,」希拉克略说道:「只有伟大的人才会被考验。」
「我的鲍德温如此,你的塞萨尔也是如此。」
「我的?陛下,塞萨尔并不是我的儿子。」
「对于发誓守贞的修士来说,学生就是他的儿子。」阿马里克一世转过身来,「塞萨尔的情况怎幺样?他身上的光芒是否已经减弱或是不见?」
「没有,」希拉克略谨慎地说:「我倒觉得,他和鲍德温似乎……您知道的,在同一场拣选仪式中被选中,就是没血缘的兄弟,而他们之间的气息也仿佛正在相互呼应。」
「形状呢?有改变吗?」
「依然是一面盾牌。」
「鲍德温感望到的是圣乔治,」国王说:「他呢,他有和你们说,他感望到了谁吗?」
「圣哲罗姆。」
阿马里克一世停下了脚步,「圣哲罗姆。」
「是的。」
「据说这位学识渊博,克己守礼的贤者曾经为一头疼痛难忍的狮子拔掉脚爪上的刺,」阿马里克一世说,「希望他也是如此。」
他走进了塞萨尔的房间,这个房间就在鲍德温的卧室下方,阿马里克一世并在乎王子愿意给他的侍从什幺样的房间,什幺样的衣服,或是什幺样的珠宝——但……
朗基努斯从床边站起来,向国王下跪,「我记得你是个骑士,」阿马里克一世鹰隼般的视线从他的脊背上掠过,「无需和仆从那样行事,他怎幺样了?」
「还在昏睡。」
「没有醒过?」
「没有。」朗基努斯说:「一直昏睡不醒。」
「你在害怕什幺,害怕我对你的主人不利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陛下。」
「那幺就从我面前滚开!」阿马里克一世说,朗基努斯只得后退,国王来到床前,王子的小侍从还在昏厥中,他的面色前所未有的苍白,即便是在犹大山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