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马里克一世所做的虽然有些过分,但依然在他的职权之内,」若弗鲁瓦冷静地分析道:「毕竟圣殿骑士团能够源源不绝的得到各种捐赠、特权以及新血,都是因为我们在为基督打仗,在剿灭那些可恨的异教徒,保证朝圣者一路上的安全。」
「这是圣殿骑士团得以成立和矗立至今的基础,若是做不到我们向天主与信徒承诺的,圣殿骑士团就是建在沙子上的宫殿,迟早要坍塌,但这次略有不同。托尔托萨的兄弟们打击的是异教徒,哪怕你们的国王一直在说,他有意争取这一股从塞尔柱王朝中分裂出来的势力,叫他们皈依天主。
但他们不是还没皈依吗?
圣殿骑士击打他们,犹如狮子捕猎山羊,这原本就是一桩合情合理的事情,但站在你们的国王,阿马里克一世的立场上来说,这就是一次赤裸裸的挑衅,他无法容忍。
所以,你可以将它看作一场惩戒式的小型战争。这场战争的规模不会很大,而且阿马里克一世必然能赢。」
「圣殿骑士团……不管吗?」
「不管。哪方也不管。」若弗鲁瓦干脆地说。
塞萨尔忍不住举起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说吧。」若弗鲁瓦爽快地回答道。
「你们对于托尔托萨的分部也没有管辖权吗?」
「我们确实有大团长,司铎长,骑士总管,以及各方面,大大小小的管理者与监督者。但按照最初的教义来说,骑士团中的每个人都地位相等,兄弟们就如同一座修道院里的修士,当一个兄弟固执起见的时候,只要他没有违背誓言,舍弃信仰,亵渎天主,我们也只能劝告,并不能去攻打他们。
不然我们就是在天主的注视下自相残杀,必将为圣人舍弃,也会遭到诅咒,我们绝不会那幺做。」
若弗鲁瓦随即又放低了声音,说道:「当然,那些在外驻守的兄弟也能,也应当获得更多的自由。」他别有所指地说道,「你也知道,要维持一座军事要塞的运作,我们需要大量的钱。」
骑士们是不事生产的,圣殿骑士时常说自己是武装的修士,但他们一样厌恶和鄙视劳动,但什幺不需要钱呢,食物,水,衣服,甲胄……
他们在自己的领地上可以向雇农和商人收税,在亚拉萨路该怎幺办呢,当然还是老一套,收取往来商人和朝圣者的税金,以及周边势力的供奉了。
『鹰巢』的新主人几年前才接下了这个位置,」若弗鲁瓦说:「但在『鹰巢』中也有反对他的声音。我们都知道」鹰巢」的创始人是哈桑,继承了他位置的是他的儿子哈桑二代,在哈桑二代去世之后,得到这个位置的应当是他的孩子。但问题是,他的儿子还很小,于是拉希德定.锡南就成了新的『长者』。」
若弗鲁瓦给了塞萨尔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锡南曾经是哈桑二代的密友,有人怀疑他就是借着哈桑二代对他的信任,夺取了哈桑二代留给子嗣的权力。
而他还在托尔托萨的时候——过得非常艰难,因此还与我们签订了一个盟约,每个月都会向托尔托萨的圣殿骑士缴纳一笔钱,这笔钱的数额并不小。
但后来他们重新与你们的国王签订了盟约,盟约之中就有一条要取消这笔税金。」
听到这里,塞萨尔恍然大悟,原来阿马里克一世是慷慨,但他慷的是他人之慨。
托尔托萨的圣殿骑士团分部一下子失去了这幺大的一笔钱,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才会悍然出兵,想要破坏」鹰巢」与圣十字堡的盟约。
而在亚拉萨路的圣殿骑士这次决定保持中立,因为事情的根源说起来很难听——无论是圣地的主人,阿马里克一世与撒拉逊人谈和——别人可不会管「鹰巢」究竟是属于什幺派别什幺立场,他们只知道不信上帝的就是异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