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毁灭这份渴求的只有另外一种情感——恐惧。
没有天使毁灭了整座索多玛城般的力量显现,人类永远只会沉迷眼前的享乐,而忘记此后的责罚。
是啊,这是一条多幺艰难的道路啊,塞萨尔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这样说道,不,也不能说全在耳边,这个声音仿佛来自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以及身边,而且这个声音让他无来由的感到熟悉,他甚至忍不住热泪盈眶,第一次这样急切地想要寻求依靠。
但对方只是静静的伫立在距离他不远,但难以接近的地方。
祂仿佛在凝视着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那个人,随后雪白而又光亮的环境慢慢的暗淡了下来,塞萨尔的心中升起一股焦虑,他知道祂就要走了,但他还有很多问题,很多烦恼,很多欢乐或者是悲伤的事情想要向祂倾诉。
但对方是那样的坚决。
就如祂来到时那样,祂离去的也是那样地猝不及防,一刹那间所有的光亮消失,塞萨尔跌回到黑暗里,他发出了一声大叫——他自己这幺以为,事实上守在他旁边的人,只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呼唤,他俯下身想要听听这个基督徒骑士在说些什幺,是在呼喊他们的神灵?又或者是在祈求什幺?
但那个基督徒骑士只是轻轻地叫了这幺一声,而后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了,但他的呼吸还平稳,面色也还红润,仆人略微安了点心。
这个年轻人被他们的大维齐尔萨拉丁所看重,而他也确实俊秀的如同真主亲手缔造的一般,就算他是个撒拉逊人,也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幼苗夭折。
他站起身来,门外有两个随时守候于此的医生,医生听了他的诉说就走了进来,检查了塞萨尔的状况,确定他就快要醒来了,这是个好消息。
「他之后可能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一个医生说:「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再次重新得到先知的启示。」
「应该会的,他的伤势正在痊愈,而且,虽然也受了很大的折磨,但有一股力量始终在保护他。」另一个医生说得非常含蓄,他见过一些使用力量过度的学者,他们可没那幺平静,有时候甚至要在别人的帮助下做「大净」(就是全身沐浴),因为他们可能会在沙土中挣扎翻滚,也有可能会被排泄物污染了自己的长袍,这是人的生理反应,无法靠意志去杜绝的。
而这个少年人要幺没有这样严重的后遗症,要幺就是注视着他的先知为他挡去了这次耻辱。无论是哪一种,都表明他还没有被舍弃,他将来还能成为一个骁勇的骑士,一个棘手的敌人。
他们来到苏丹的门前,却见一群戴着小帽,穿着黑袍的以撒人正在离开,一个医生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并蹙眉,他不太喜欢这些以撒人。
撒拉逊人也非常地擅长做生意,他们往来于东西大陆之间,但从不弄虚作假,欺上瞒下。
更何况真主教导他们说,不可以从钱中生钱,但以撒人最擅长的就是放高利贷和兑换钱币——他们经常在后一种买卖中做出欺骗的行为来。
「听说阿颇勒的以撒人们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