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样轻松的气氛,在他们来到拉纳卡的时候,就已经渐渐低沉了下去。
圣拉撒路大教堂上已经悬挂起了塞萨尔的旗帜,而在旗帜一旁,则垂挂着黑色的帷幔。这表示这里的人们正在陷入无比深沉的悲哀之中,不过当他们来到教堂门前,请求进入的时候,赛普勒斯的领主塞萨尔还出来迎接了他们。
他的身材与面容,与他的年纪却有些不吻合,却是骑士最为喜爱的那种,高大,但不肥胖,瘦削,但不虚弱,他的眼角犹带一丝绯红,代表他刚才才哭泣过。
骑士心中诧异,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的妻子服丧的丈夫,更不必说这位公主安娜与他素未平生,他们相处的时间在对方的生命中完全不成比例。
十字军的援军已经到了,后续的人员还会源源不断的进入赛普勒斯,亚拉萨路的国王鲍德温与宗主教希拉克略到了告别的时候,鲍德温甚至想将自己身边的圣墓骑士全都留下来给他,他知道之后塞萨尔还会有一场艰难的仗要打。
「我并不认为你无法取得胜利。」鲍德温低声说,「赛普勒斯人并不值得尊重,他们一向首鼠两端,要知道,赛普勒斯曾经数次被撒拉逊人占领,但赛普勒斯人没有反抗,直到拜占庭帝国的海军到了这里,将撒拉逊人打回去,他们才重新向帝国臣服。
但有些时候阴谋诡计,确实要比明枪暗箭来得更伤人。」他有些懊悔的说道,如果不是他过于轻看这些赛普勒斯人,安娜或许不会遭遇到那样的厄运。但现在说什幺也是无济于事,他只能一再警告自己的兄弟,「切勿在这里显露你的宽容之心,没有修剪与劈砍,树木永远不会长成你想要的形状。」
「那幺你也要答应我,等你回到亚拉萨路后,将希比勒和亚比该打发出去,你或许可以给他们一处领地,但不要让他们留在亚拉萨路。」塞萨尔同样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已经被她伤害过一次了。」
「我会的,我一回到亚拉萨路就会写信给你。」
「我也是,葬礼一结束,也会立即传信给你。」
「对了,」鲍德温说,「我已经免除了你一百天的服役期。」无论作为埃德萨伯爵还是赛普勒斯的领主,作为亚拉萨路国王的臣子和附庸,塞萨尔都应当在国王的宫廷中服役一百天,他要带着他的骑士到圣十字堡去,如果要打仗,他就随军出征,如果不打仗,他就要留下来帮助国王处理各种国事政务,或者各种晦涩繁琐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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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曾经的雷蒙与博希蒙德所做的事情。
不过,鉴于近期塞萨尔不可能脱得出身来。鲍德温索性大手一挥,将他的服役期全部免除,「但不管怎幺样,二月二日,我是要回去一次的。」那是鲍德温的命名日也是他亲政的日子。
鲍德温低头诅咒了一声,该死的圣殿骑士团和善堂骑士团的大团长,他们催促的太紧了,不然的话,塞萨尔也不必如此疲于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