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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连希拉克略都觉得那是一桩圣迹——如果没有天使跟随着,他们用弓箭射那些异教徒,用盾牌护卫那些骑士,一介凡人如何能够取得这样显赫辉煌的战果?

就在不久前,他又在拜占庭帝国皇帝曼努埃尔一世的恳求下,与塞尔柱突厥的苏丹阿尔斯兰二世作战。

这场作战是真正的正战,王者对王者,骑士对武士,他们约定了时间,确定了战场,光明正大的战斗了一场。在这样的战斗中,鲍德温依然获得了毋庸置疑的胜利,更不用说,他们还曾在这之后将曼努埃尔一世从死亡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虽然塞萨尔有和希拉克略解释过,这是一种救助伤者的方式。对没有明显外伤,却因为溺水、窒息或者是大喜大怒而倒下的人格外有效。

但当希拉克略追问,他是从何处得来这样的知识时,他却难以回答。毕竟这种方式要到好几个世纪后,人们才能研究出最初的原理。

就算他想要假托在他在大马士革和阿勒颇看过的医术上也不行,撒拉逊人对人体内脏器官的研究,暂时也只到血管和心脏。

「这或许就是圣哲罗姆给予你的另外一份恩惠,」希拉克略对他说的:「就像你曾经制造出了可以延缓鲍德温病情的药膏。但就和之前一样,把它看作一个除非死亡绝对不能够宣之于口的秘密吧。」

对塞萨尔,希拉克略当然就像是看待自己的亲生子一般,但他对自己看着长大的鲍德温同样也有感情,无论是哪个圣人在毫不吝啬地给予塞萨尔难以估量的眷顾——他是不是也能说,鲍德温也同样得到了天主的青睐呢,若不然,塞萨尔为什幺不去其他人那儿,反而来到了鲍德温呢身边呢?

想到这里,希拉克略就不忍继续苛责下去,他离开了礼拜堂。留鲍德温一个人在那里,不过,只一会儿,小礼拜堂的门就被推开,塞萨尔走了进来,鲍德温看到他的两只臂弯里各搭着一条熊皮毯子,这还是他们做扈从时使用过的,一看就知道塞萨尔今天也要陪他通宵祈祷。

「是老师告诉你的吗?你着实不用陪我,是我自己生出了傲慢的心,所以才要惩罚自己,来祈求天主的宽恕。」

「天主肯定是愿意宽恕你的,」塞萨尔自然地接道:「但作为远征中的成员之一,我也需要时常祈祷。」

随后他将那两件熊皮毯子铺在了祭坛前,这里是圣十字堡的小礼拜堂,并不是修道院的小教堂,他们也不是受罚的修士,一个是亚拉萨路的国王,而另一个是他最看重的臣子,当然也没有人会来监视他们。

而鲍德温和塞萨尔都不认为天主是那种会为了一些细枝末节会去随意惩戒他人的存在。

他们在私下里说话的时候,甚至时常为那些所谓的鉴别女巫魔鬼和异端的方式感到惊奇,什幺身上有痣,什幺吃的饼是发酵的还是无酵的,什幺划十字应该从左肩到右肩,还是从右肩到左肩啦……

天主真的会在乎这些吗?

才不会,至少用塞萨尔的话来说——他看过基督徒的经书,也看过以撒人的经书,更看过撒拉逊人的经书。

事实上,你若是去掉那些过多的修饰与出于私心的诠释,你会发现,无论是圣人,先知还是弥赛亚,他们所说的也只有一句话——好好活着。

以撒人寻求拯救他们的弥赛亚,是为了能够结束颠沛流离的生活;基督教在罗马帝国兴起,是因为多神教对于平民与奴隶的压迫过于深重;撒拉逊人有了他们的先知,也是为了能够借此将散如沙子般的部落凝聚起来。

这些古怪严苛的戒律,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区分敌我罢了。

「糖?」

虽然已经弄过晚餐了,但听说鲍德温要彻夜祈祷,塞萨尔还是带来了一小袋子冰糖。

鲍德温的病情一直在他和希拉克略的监管之下,但之前因为希比勒的事情,鲍德温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势——希拉克略和塞萨尔耗费了好一番心力和时间,才总算是将他的病情勉强控制住。

不过通宵祈祷对于贵族们来说,并不算是一桩非常辛苦的工作,他们不可能如那些罪人或者是苦修士那样通宵达旦的跪在祭坛或者是全身扑倒在祭坛前祈祷,他们可以坐在椅子上,也可以倚靠着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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