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拒绝在骑士们冰冷的矛尖和高耸的城墙前,在哭嚎、哀求与威胁均无法生效之后,只能回到伯利恒,他们个个战战兢兢,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疫病的侵害了。
但这显然是不符合塞萨尔与安德烈主教意愿的行为——这些人或许已经得了病,又将来也会得病。
安德烈主教之前代为阿马里克一世治理这座小城足有十来年,但他与任何一个圣职人员并无区别——人们虽然不至于畏惧和憎恨他,但对他也没有多少信任。
所以当安德烈主教提出了一些让这里的人们无法理解的要求时,他们并不愿意遵从。
何况这里还有许多自各处而来的朝圣者,他们更是对安德烈主教一无所知了。
但无论他们是不是亚拉萨路人以及周围地区的居民,只要经过了那些城市,也必然听闻了小圣人的美名,更不用说那些曾经经过赛普勒斯的人——他们是亲眼目睹过,一位仁慈而又宽容的领主会给领地带来多少变化的。
他们没有听说过安德烈主教的名字,自然也对他充满戒心,并不愿意完全按照他的话去做,像是不要随地便溺,不要饮用生水,也不要随意的躺卧在草木繁茂的地方等等——现在安德烈主教在招募人手的时候,也会遭到他们的质疑,虽然清洁街道也是应对瘟疫的一种方法,但他们总怀疑主教是否想要趁机将他们驱赶出去。
安德烈主教也同样无法与这些人解释——疟疾是由蚊虫传播的,他虽然愿意相信塞萨尔,但这种事情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何况这不是教会掌握的知识,他这幺说,来日罪名还要加上一条。
可他若是不加解释,就算是他愿意付出酬劳,也没有人愿意去做这些事情。
一个教士忍不住奇怪的问道,「为什幺不让小圣人来做这件事情呢?这些人甚至会亲吻他走过的路面,若是他叫这些人去做事,他们肯定会去做的。」
他这幺说,安德烈主教更是觉得隐约有些不对,只是此时塞萨尔已经被人捉住了。
那是一个伯利恒的商人,以买卖葡萄酒为生,并不十分富有,当然也没有什幺显赫的身份。
从他的宅邸里擡出去的人就有好几个,其中有他的妻子,也有他的母亲,还有他的儿子,他是这个家中唯一的幸存者,他一个劲的揪住着自己胸口的衣裳,仿佛可以借此安抚那颗饱受蹂躏的心脏。
一见到塞萨尔,他的眼中便迸发了希望的光芒,连忙扑上前来,紧紧的抓住了塞萨尔的长袍,跪在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