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内没有出现呼吸困难、喉头紧缩、支气管痉挛就算是通过了第二次考验。
而十二个小时内没有血压和脉搏消失,恶心、呕吐、腹痛或腹泻,意识模糊,休克,就算是通过了最后的考验。
不过在一周内,病人依然可能会出现发热、关节痛和黄疸,但只要能够挽回他们的性命,这些折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的矗立在外面的平台上,凝视着天边逐渐亮起来的鱼肚白。
他离开的时候,疟疾几乎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中销声匿迹,他并没有亲自治疗疟疾病人的经验,不知道什幺时候才会展现效果。
他只大概知道疗程是三天,但只要接下来的二十四个小时之内,内丽的身体没有出现如上的种种症状,甚至有所好转,这种药物的安全性就能得到保证。
内丽的身上没有出现不良反应,他又小剂量地注射了两次(有意避开了静脉注射,采用肌肉注射也是为了减少副作用的发生),傍晚的时候,内丽的呕吐和腹泻都被止住了,之后她甚至是睡着了,而不是继续昏迷。
又过了一会儿,内丽发出了异常幽深的叹息:「我这才觉得我是活过来了,大人。」
塞萨尔也几乎精疲力竭,「谢谢,内丽。」他将额头抵在内丽的手上:「你确实活过来了。」他叫来修士们,叫他们仔细观察内丽的状况,有任何反应都要马上来向他汇报。
随后,他迅速赶回了伯利恒。
安德烈主教驱散了房间里的人,而后看着他给希拉克略注射。
塞萨尔可以感觉到他很紧张,虽然类似的装置已经出现了,但多数都是用来「灌-肠」的,而且要粗糙的多——现在塞萨尔却要直接将这些液体注射到病人的体内去,甚至不是通过口腔和直肠,而是通过所谓的肌肉和血管。
他也曾经研读过撒拉逊人有关于血液和循环的医学著作,但发自内心的来说,他更觉得那像是异端的诡异学说,并不怎幺相信。
虽然他确实曾经在战场上看到过断裂的肢体,但他依然无法确定塞萨尔所说的,血液可以将很多东西传输到身体各处,像是营养,空气什幺的。
「这是撒拉逊人的研究吗?」
还真不是。塞萨尔轻微的点了下头,他没法说谎,但要和安德烈主教解释……根本没办法解释。
作为一个骑士,他根本就不可能比教士掌握更多的医疗知识何,遑论另一个世界的知识根本就是一整个体系,他若是要说,可以说上好几十年。
希拉克略的情况要比内丽更严重一些,他能够支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有教士和修士不断的在为他治疗,大大延缓了他被死神召唤的时间。
即便如此,也要等到第二天,他的体温才有所下降,万幸的水没有出现令人担心的副作用症状。
第四天的凌晨,他终于微微的动弹了一下,发现他即将清醒,塞萨尔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希拉克略的肩膀。
受了这几天的苦,原本就身形消瘦的希拉克略更是犹如一具被抽去了血肉的皮囊,空荡荡的里面装着硌人的骨头,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塞萨尔,才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又被安德烈主教欣喜的呼唤引开了注意力。
「上帝!阁下!宗主教阁下!您真的好了!
这是奇迹,阁下,甚至是圣迹!」安德烈主教甚至忘记了压低声音,他太兴奋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什幺药剂,能够如此之快地将疫病从一个人身上驱开!」
希拉克略的唇边犹带着笑容,他才从长久的昏迷中醒来,一时没能理解安德烈主教的话,而当他终于理解的那一瞬,顿时面色大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