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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
罗尘就做了伪装,悄然下山,直奔青丹殿。
在青丹殿展露筑基期修为,提出要购买大量一阶护脉丹后,他被青丹殿的修士迎入了贵宾室中。
一进去,他就取出了陶家的客卿令牌,注入一道灵力后,便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一会儿,当他睁开眼的时候,陶绾正好推门而入。
二者四目相对,露出会心一笑。
「果然,我就知道道友非易于之辈,不会死在那化神遗迹之中。」
许久未见,陶绾风采更胜往昔。
衣着更加华丽大气不说,气质上已然有了一宗道子,未来掌门的味道。
尤其是境界方面!
进境极快,距离筑基期大圆满,似已不远矣!
罗尘站起身来,抱拳行了个道礼。
「这些年道友没有断了我升龙丹的供应,鄙人倒是要道一声谢了。」
陶绾笑了笑,伸出手,示意入座。
待得二人都落座后,她才悠悠道:「伱是为了仙城轮值一事来的吧!」
「也对,也不对。」
陶绾抿了抿嘴,淡然道:「那看来不对之处,是在那炎盟金丹上了?」
罗尘微微一笑,「道友聪慧,果然瞒不过你。」
女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此事我所知内幕不多,这一次也只是旁观助阵。其中重点,还得看哀牢山上人和炎盟上人的谈判。」
罗尘眉头一皱,「两大上宗没派人来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陶绾同样露出疑惑之色,「现在两大上宗的所作所为,连我等金丹大宗也有些看不明白了。明明合作开发化神遗迹,但却不宣告停战,大有一言不合就再次开战的架势。就连仙城经营这等攫取巨额利益的事情,似乎都不放在心上,任由我等自行商量。」
实际上,不只是陶绾疑惑。
就连罗尘,这些年也越发看不明白两大上宗的意图。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削弱五个大宗的实力,为落云宗的发展腾出空间来。
可没道理计划进行到一半就停止。
「难道是因为我开启化神遗迹,从而导致其中出了纰漏?」
罗尘默默想到。
看着同样疑惑的陶绾,罗尘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将自己当初的猜测,告知了对方。
「你说玉鼎内战,是为了消耗我等金丹大宗的实力?」
陶绾若有所思,随后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宗内长辈也有过猜测,但看着两大上宗的门人弟子亦有伤亡,却觉得没什幺道理。」
哪有演戏,把自己也给演进去的啊!
罗尘提醒道:「若是为了你们青丹谷那块极具潜力,有可能升阶为四阶灵地的丹谷呢?」
「这!」
陶绾面色微变。
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或者说,就连青丹谷内部的高层,也没想。
非是不够聪慧,而是身在局中,一叶障目了。
毕竟,那块灵地,现在也仅仅只有二阶而已。
要说一个元婴真修打二阶灵地的主意,说出去都没人信。
可在罗尘前后串联下来的猜测中,此事未尝没有可能!
「多谢道友告知,此事我会尽快禀报给宗内掌门和太上长老。」陶绾诚心道谢。
罗尘摆了摆手,「这倒是用不着,也有可能只是我杞人忧天。」
「到底是涉及我宗兴亡之事,哪怕杞人忧天,也得未雨绸缪啊!」陶绾脸色凝重,再次对罗尘做了个道礼,「谢过罗兄提醒了。」
罗尘摇了摇头,他怎幺说也是青丹谷陶家名义上的供奉。
平常丹药上的好处,也享受了不少。
罗天会能在这几年,陆陆续续出了五六位新晋筑基真修,其中不乏青丹谷特产护脉丹的功劳。
投桃报李的事情,他还是分得清的。
不过,今天来这儿,主要目的肯定不是这个。
当下,他就将罗天会目前面临的困境,以及未来或许会有的战争娓娓道来。
听完之后,陶绾皱起了眉头。
「抱歉,此事我或许无能为力。」
「嗯?」
见罗尘不悦,她苦笑道:「罗天会乃是冰堡附庸,此事你该求助冰堡才对。」
她说得其实没错。
作为冰堡附庸,遇到麻烦,自然该找冰堡。
哪有找青丹谷的道理?
可现在仙城这边,绝情仙子回冰堡了,掌权的是掌门一脉。
罗尘跟掌门一脉的阴月上人,关系又不怎幺好。
对方哪里肯主动出来,为他们站台。
除非罗尘背弃绝情一脉,低声下气的去求阴月上人。
甚至说不定,如今罗天会的局面,也有对方放之任之的心思在里面,所以才一点点形成的。
对于罗尘来说,不管是背叛绝情仙子,还是低头求助,都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一时间,事情竟然卡在了这里。
见罗尘愁闷,陶绾笑了笑,出声安慰。
「炎盟那边的金丹上人还未抵达,至少还要些许时日。」
罗尘摇头,「那也不过是延缓危机爆发的时间而已。」
陶绾收起笑意,正色道:「罗天会我管不着,但你是我陶家供奉,若事有不谐,我自会保下你!这一点,还请罗兄放宽心。」
以一宗道子的名义,保下自己吗?
罗尘神色微动,站起身来,郑重作了一礼。
「得此承诺,这一趟便算不虚此行了。」
等罗尘离去之后。
陶绾当即取出玉珏传音,没过多久两位金丹上人就出现在了商铺二楼。
当她将落云宗韩瞻真人,可能觊觎青丹谷灵地的猜测,告诉给二人之后,那两人也是脸色骤变。
「龙师兄,道子这边就劳你一人照顾了,我回宗一趟,得把这个事情告知青丹子师兄!」
「也罢,你早去早回吧!这件事,不管有没有可能,早做准备总是不会错的。」
三言两语之间,便定下了此事。
等师弟离去后,龙姓上人看着陶绾,不由感慨道:「我辈一叶障目,倒是忘了我青丹谷身怀重宝,受人觊觎,还得要一外人提醒。还好这事之前没有突然发生,不然坏了祖宗基业,便是我辈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