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四周的难民比起来,就像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
领头的赫然就是亚歷克斯:“密斯特欧?”
“是我!”欧扬用低沉的男中音说。
“你可以叫我亚歷克斯!”
两个人虽然见过面,但欧扬的脸藏在面罩之下,他认识对方,亚歷克斯却不认识他。
双方握手,亚歷克斯后退半步,“这边请!”
两个壮汉前出开路,后面还有几个暴徒压阵,沿途的难民默默退开,只要动作稍慢一点,就会惹来壮汉无情的打骂。
难民眼中满是惊惧敬畏,没人敢和暴徒对视,可在看向欧扬的时候,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眼神。
欧扬思绪发散,这就是皮肤和人设的作用么?
隨即又自嘲地想,自己居然沦落到被地下组织保护的地步,说出去简直就是黑歷史!
欧扬全程保持沉默,顺利离开沙滩,正式踏足小镇。
然而镇子里的情况还不如沙滩,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他们更加瘦弱,相比之下,有帐篷已经算得上富裕。
由於缺乏食物,很多难民早就饿成皮包骨,全身上下又脏又臭,倒在满是垃圾和排泄物的地上一动不动,几乎与死人无异,只有胸腹微微的起伏,证明他们仍然活著。
许多难民身上带著溃烂化脓的伤口,引来无数飞舞的蝇虫。
空气中充满熟悉的尸臭。
视线向前延伸,侧前方的拐角处,几个乞丐正把一具尸体拖进僻静的小巷,隱约可以看到巷子里散落著几根弧度非常眼熟的骨头。
欧扬完全可以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只能视而不见。
经歷过那么多磨难,他虽然不是铁石心肠,但也不会在完全没有任何关係的陌生人身上挥霍有限的同情心。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试探,亚歷克斯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起镇子里的流浪汉。
他们中的一部分是外来的饿瓜多耳人,属於真正的难民;但也有很多是当地的普通人,因为自家的房屋被外来势力占据,只能流落街头。
一些人逃出镇子,甚至逃到其他岛上,再也没回来过,不知道是死是活。
欧扬不予置评,除了同情,他给不了难民更多。
而且见他和地下势力的人走在一起,沿途的流浪汉都不敢与他对视,但避向一旁的视线里,却分明带著掩饰不住的仇恨。
欧扬一阵莫名其妙,他从未来过东镇,与这些人没有半点交集,自然绝无旧怨。
显而易见,这些流浪汉不过是欺软怕硬,不敢反抗地下势力的压迫,却把仇恨转移到他这个无辜的路人身上。
路上偶尔也会遇上几个隨身携带枪枝,暴力特徵同样明显的壮汉,每当这个时候,护送的壮汉都会下意识地绷紧肌肉,挡在两波人中间的难民,全都像中箭的兔子一样飞也似地逃掉。
就连实在没有力气的,也要拼著最后一口气翻个身,还能爬的竭力挪动,若是连爬的力气都没有,就只能倒在地上,祈祷两伙暴徒的火拼不会波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