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城主从大远征前方返回,就必须重新整顿虚弱的城主府,这个时候他焦头烂额,实力的恢復和利益的爭夺,稳固城主府的位置等等,是他的重中之重!根本无暇去管一个女人和瓶的死活。
夫妻那么多年了,贝优妮塔实在是太了解约阿希姆·冯·戈尔格,那是一个对权力和实力追求到极致而狂热的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和欲望,是不会在乎她究竟是消失了还是死亡了。
“议会大厦內部结构我熟悉,”她声音还带著事后的沙哑,却已有了几分清冷的调子,“下面有密谈室,方便那些议员们谈论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能够屏蔽各种能量和波动,十分便於隱匿和製造『意外』消失的假象。你帮我约一下佐薇参议员,就说我要跟她谈判。然后在守卫巡逻的间隙……你和希露德作闹出点声势来,接应我离开。”
她条理分明地说著,眼神锐利,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夫人。然而,这份冷静只维持了片刻。
当她说完最后一个细节,抬眼看向苏离时,那层清冷的外壳瞬间融化。她猛地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將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地传来,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粘腻和患得患失:
“苏离……计划很好……可是……”她顿了顿,抬起头,如今却盈满慵懒春水的眸子,此刻竟蒙上了一层脆弱的水雾,像个害怕被拋弃的小女孩,“你不会……等利用完我这个『消失』的棋子,就想把我一个人丟下,然后自己跑掉吧?”
她的手指紧张地揪住了他背部的肌肉,指节微微发白。“就像……就像睡完就跑的混蛋一样?”她甚至用了市井俚语,与她贵妇的身份格格不入,却生动地表达出她此刻强烈的不安。
这份患得患失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真实。过去的三十年,她从未如此依赖过一个人,从未將自己的身心如此毫无保留地交付出去。昨夜那场诅咒带来的极致折磨与此刻苏离赋予的、顛覆她认知的极致欢愉,如同冰火两重天,彻底摧毁了她过去所有的情感壁垒。她不再是那个能冷静权衡利弊的城主夫人,更像是一个初尝情爱、满心满眼只有情郎、害怕失去一切的朱丽叶。
“我不要回去当什么城主夫人了!”她急切地宣告,带著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那些包袱、那些枷锁、那些虚偽的面具……我受够了!”
她仰著脸,目光灼灼地盯著苏离,里面燃烧著对自由和……眼前这个男人的渴望,“带我走,苏离!离开马莱堡,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我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像……就像罗密欧和朱丽叶那样私奔!”她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的憧憬,全然不顾这个经典故事惨烈的结局。
恋爱脑在这一刻战胜了所有理智的筹谋。她不在乎议会大厦的陷阱,不在乎城主府的震怒,她只在乎苏离会不会在她完成“消失”后,如约出现在她身边,带她远走高飞,去追求那份刚刚品尝到的、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慄的甜蜜。
苏离看著怀中这具刚刚被他彻底征服、此刻却展现出惊人反差的女人——一边是冷静分析计划的月之女祭司,一边是患得患失、只想私奔的粘人小猫。这种强烈的反差,竟有种別样的魅力和……真实。
他低笑一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体验到西方式爱情,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杰克和萝丝。他抬起手,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那点因不安而沁出的湿意,动作带著一种亲昵的宠溺。
“傻瓜,”他的声音低沉而篤定,带著不容置疑的承诺,“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你从深渊里捞出来,还……”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布满吻痕的肩颈,带著一丝戏謔的暗示,“……还『睡服』得这么彻底。这么珍贵的『战利品』,我怎么可能捨得丟下?”
贝优妮塔被他看得脸颊一热,但听到“战利品”三个字,非但不恼,反而有种被强烈占有的满足感,揪著他背部的手指也放鬆了些。
“议会大厦的『消失』,只是我们新生活的序幕。”苏离的眼神变得认真而锐利,带著掌控一切的自信,“我会给你提供一套完美级的半身人斗篷,能够让你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哪怕近在咫尺的卫兵都无法察觉到你的气息。然后把你的消失推给议会,造成一种谋杀的假象。我相信这是能够说服城主府的。”
毕竟议会一直有这种动机,想要诛除城主府,除掉贝优妮塔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大部分人不会感到惊诧。只会感慨,议会的吃相也太难看了,竟然在议会內动手。
不过自古以来,所谓的权谋其实大部分都是这样,请客吃饭,然后宴会上翻脸砍头。越是经典的翻盘,就越是这样简单无华。
其实讲道理,这个让贝优妮塔夫人在议会消失的计谋,真不算是什么惊艷手段,就是简简单单的栽赃陷害。
但是这个计谋这样朴实无华,苏离还是非常有信心会大获成功,是因为有两个非常有利的因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