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这场轰轰烈烈的垦拓运动,在黑森领强大的组织能力、晨曦教会的自然神术以及领主坚定不移的意志支持下,必将迎来必然的丰收。
这新增的五千五百顷土地,将是黑森领走向强盛的又一块坚实基石。
范达尔脸上的振奋之色稍敛,换上了一副更为郑重其事的神情,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哦,对了,领主大人,如果您时间不紧张的话,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详细汇报。此事关乎领地发展的根本——人口。」
他作为内阁大臣,当然清楚领主大人一直对此事念念不忘。毕竟,黑森领的状况长期处于一种「扭曲」的状态:疆域辽阔,足以媲美甚至超越许多伯爵领,但人口却始终稀少得可怜,仅靠两万出头、不足三万人的人力,却要维持一支高达三四千人的精锐步骑混合军团。
这种激进的军民比例,给财政带来了难以想像的压力,使得领地财政长期处于赤字状态,全赖那些奇迹般的超凡作物和灵田产出才勉强维持平衡,否则苏离早已被冠上「暴君」之名而非「慈父」。
「经过政务院与教会最近的详细核查与登记,」范达尔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悦,「我可以向您禀报一个好消息:截止秋收庆典前,黑森领登记在册的合法居民人口,已从去年同期的三万零几百人,一路增长至如今的三万五千七百余人!」
「多少?!」苏离闻言,即便是以他的沉稳,也不禁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色,「三万五千七百人?不到一年的时间,人口增长了近五千人?!这……这增长速度远超我的预期!范达尔,你是如何做到的?这绝非寻常的自然增长所能及!」
面对领主的惊喜和追问,范达尔微笑着详细解释道:「大人明鉴,如此显着的增长,自然并非全靠新生儿。其主要来源可分为以下几项,皆非常符合边境亲王领的『特色』。」
「其一,也是最主要来源,便是烈阳圣徒·旦丁大人的伟力。」范达尔的语气充满了敬意,「他的净化与救赎之光,如同磁石般吸引并转化着边境地区的迷失者。过去一年中,共有超过两千名原本活跃在黄昏山脉边缘、黑暗森林深处的森林强盗、逃荒难民组成的匪帮、乃至一些被轻微腐蚀但有望救赎的战帮成员,在旦丁大人的感化下,放下了武器,忏悔罪行,宣誓效忠于您,并接受了安置。他们大多被编入新开拓的村庄,成为了垦荒的农夫或边境巡逻队的后备力量。」
「其二,是有组织的移民与吸引。」他继续道,「我们通过商人行会、烈阳女神教会散布消息,并提供了优厚的安置条件(主要是土地和头几年的税赋减免),吸引了约一千名来自帝国其他饱受战乱或赋税沉重地区的人口。他们大多是拖家带口的农民和手艺人,渴望一片安定的土地,同时也是烈阳女神的坚定信徒,毕竟烈阳女神教会的牧师一直鼓励帝国北方人民移民南下,教徒是移民中的主流。」
「其三,非人种族的归化与加入。」范达尔补充道,这充分体现了本世界的多元性,「得益于我们与灰山王国的紧密联盟以及领地相对宽松的环境,约有两百余名矮人工匠、矿工(主要是来协助开发新发现的矿脉)及其家属,获得了长期居留许可,他们主要居住在黑森堡和白堡。」
「此外,」他笑了笑,「还有约一百多名半身人被我们领地的美食(尤其是新开发的各类奇幻作物)和安宁的生活所吸引,举家迁入,他们大多在比约恩浅湾和半身人巴兰自治领附近聚居,发挥他们天生的农业和厨艺天赋。甚至,我们还接收了少量(约数十名)其他种族的成员,包括几位寻求宁静的木精灵巡林客、几位逃离混沌矮人奴役的其他世界奴隶,包括黑暗精灵、震旦炼丹师、虎人、蛇人等等,以及几位寻求知识交流的基斯里夫人类学者。不过这些数量都很少,很可能一座城市、一个小镇里才有一名,都生活在建筑风格迥异的建筑里,充当占卜师、药剂师之类的。」
「其四,才是正常的自然增长。」范达尔最后总结道,「在领地粮食充足、生活趋于安定、且晨曦教会修女们努力推广生育祝福与医疗知识的情况下,领地的出生率确实有了显着提升,新生儿比去年同期增加了近三百人,而死亡率则因医疗改善和防御增强而有所下降。」
苏离听完这份详尽的人口报告,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近五千的人口增长,这意味着更多的劳动力、更多的税基、以及更庞大的兵源潜力。黑森领那扭曲的「地广人稀」状况,终于得到了切实的缓解。
「好!太好了!范达尔,这是比任何丰收和贸易顺差都更宝贵的财富!」苏离重重地拍了拍范达尔的肩膀,「务必妥善安置所有新领民,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种族,只要他们遵守律法、效忠领地,黑森领就有他们的一席之地!继续维持当前的政策,我希望明年春耕的时候,我们能向着四万人口迈进!」
人口的强劲增长,如同为黑森领这台日益精密的战争机器注入了最新的血液,使其根基变得更加雄厚,未来也更加可期。
领地的政务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苏离终于有闲暇开始关注自己的庄园。本世界的贵族,最重要的产业,就是自己的葡萄酒庄园了,哪怕苏离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