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马洛赫斯特。”
牧狼神充满耐心的听完了他最信任的子嗣那有些绕口的劝解,然后,影月苍狼之主傲慢的摇了摇头。
“至少短时间內:不会。”
“远东会保持中立:当我们的军团向神圣泰拉进军时,他们不会干扰我们。”
“我很久之前就向你们保证过这一点。”
“我知道。”
扭曲者的態度依旧很顽固。
“而我正是担心这件事情。”
“您在一开始就向我们保证过远东会在战爭中维持中立態度,我们绝大多数的战爭计划都是围绕著这一点进行的,但您却从未细致的跟我们讲过,您是如何確定远东会保持中立態度的:哪怕是巴达布危机,现在都过去整整五十年了吧?”
马洛赫斯特向前一步。
“更何况,我是您的外交大使,在与其他原体的外交活动中,我或多或少都会参与並知晓其中的內容:您与珞珈阁下的互不侵犯条约是我代表签署的,您与可汗大人的私下见面是我负责联络的,哪怕是费鲁斯阁下那里我也去过几趟,他对您与泰拉之间的战爭维繫著漠不关心的態度。”
“但唯有远东是个例外。”
“您没有派去过任何使节,您也没有试图签署过任何条约。”
“但您就是篤定,远东绝对不会插手您与泰拉之间的战爭。”
“要知道,大人,哪怕您能摆平除了远东之外的所有原体:但基里曼和摩根的大军足以將我们碾碎了。”
“更何况,当他们西进时,某些已经与我们达成了默契的原体,我並不认为他们会继续维持和我们之间的和约:就像卢瑟阁下现在会维持他的中立,並不影响他肯定会倒向摩根大人支持的一方。”
“没错,是这个道理。”
牧狼神看起来被说动了。
“你是在担心,我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將所有赌注投向泰拉。”
“这几乎是事实,大人。”
“的確:【几乎】是事实。”
荷鲁斯只是默默地盯住了他的孩子。
“但我很抱歉,马洛赫斯特。”
“儘管你没有参与,儘管我也没有带回来任何纸质的条约和协议。”
“但你不能说我的保障是空穴来风的。”
“事实上……”
“我在远东是拥有朋友的。”
“他的地位和能量超乎你的想像。”
“那是……谁?”
“就是……”
“大人!”
荷鲁斯刚欲开口,满头大汗的阿格尼斯就一把推开了房门。
“阿西曼德……”
“阿西曼德那边的战报!”
——————
“……”
“情况很糟糕么,大人?”
在战帅接过文件的第三秒,马洛赫斯特就感觉大事不妙了。
荷鲁斯的这个表情……
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他发现庄森的战帅票数居然和他並驾齐驱的时候。
“是的。”
过了很久,荷鲁斯才点了点头。
“很糟糕。”
“阿西曼德的舰队遭遇了袭击:黎曼鲁斯亲自发动都袭击。”
“就在芬里斯星系。”
“什么?”
扭曲者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黎曼鲁斯不可能那么快……”
“等等!”
话说到了一半,马洛赫斯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阿西曼德在芬里斯?”
“他不是应该撤退吗?我们派遣过去的支援舰队明明都已经被击退了。”
“显然,有人误导了他,並且还给阿奇曼德的舰队发去了错误的情报。”
战帅的面色宛如冰霜,扭曲者无法在沉溺於阴影的瞳孔里看到任何顏色。
“看起来,阴影中的那场兄弟战爭远比我们想像的要更加激烈,而且精彩。”
“我们则要为之流血。”
这句话让扭曲者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阿西曼德他……”
“他死了。”
荷鲁斯的语气平静的可怕。
“在攻陷了芬里斯后,阿西曼德与皮克曼的舰队进行了分兵,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错误到了极点的决定,因为黎曼鲁斯在不久后就率领著他不知通过何种手段快速集结而且能够快速运动到芬里斯的狼群,袭击了阿西曼德的舰队:我们的失败是理所当然的。”
“阿西曼德犯下了错误,但他同时也也付出了代价。”
“儘管皮克曼的军队迅速回援,並且击退了黎曼鲁斯的狼团舰队,將他们彻底打散成了毫无秩序的小股,甚至在战斗中重创了赫拉克芬尔號,逼迫黎曼鲁斯將他的荣光女王拋弃在了芬里斯的上空:但这些胜利也无法拯救阿西曼德了。”
“他在战爭一开始的时候,就被亲自登陆的黎曼鲁斯击杀了。”
“他试图保卫他的船:为此付出生命。”
“幸运的是,我的兄弟和我一样。”
“他善待了敌人的尸体:皮克曼他们在战场上找到了阿西曼德的遗体。”
“但同时,鲁斯也和我一样:在战场上给我们留下了一片狼藉。”
“阿西曼德的舰队损失很大?”
“四百艘船沉了两百艘,重伤一百艘。”
牧狼神將文件扔给了他的侍从。
“阿西曼德率领的舰队,基本上已经丧失了作战的能力,他和他的整个舰队指挥层都被黎曼鲁斯杀的乾乾净净。”
“但真正的损失是暴君號。”
“它没有被击沉:皮克曼的快速回援阻止了狼团进行对它彻底的破坏。”
“但暴君號依旧受损严重,经过皮克曼手下的技术专家们的鑑定,这艘荣光女王需要经歷至少五年的大修,才能返回战场。”
“五年?”
扭曲者抬起了头。
“这意味著……”
“没错:这意味著,暴君號要错过整场战爭了:这场战爭不可能打五年。”
战帅握紧了他的拳头。
“黎曼鲁斯用他接近残废的赫拉克芬尔號换掉了我手中战斗经验最丰富的荣光女王。”
“不愧是鲁斯:我还真是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