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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斗的角度上来说,这是一个和自杀没什么区别的姿势。

但向来以直觉和敏锐而著称的狮王,只是沉默的注视着一切:他甚至将抓住摩根的那只手握的更紧了些,直到一种熟悉的疼痛感从腰腹上传来。

这种感觉……真是太亲切了。

力量,位置还是角度:简直一模一样。

他记得这种疼痛感,他在一百多年前的时候曾经常感受到。

不过距离上一次已经过去很久了。

让他想想,那是什么时候来着?

啊……

大概是克里登斯骑士家族的至高王红着他的眼睛,拿着那份血做的阵亡通知书,冲击了狮王的王座厅,指着他们两名原体和几十名阿斯塔特的鼻子骂的时候。

那已经是将近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但直到今天,名为克里登斯的骑士家族都在因为当年的事情而饱受困扰,这个曾以人口众多而闻名的家族,如今依旧深陷于兵力匮乏和人才断代中:仅仅是因为在一百多年前的某一天,该家族从二十六岁到七十七岁的所有男性和适役女性,死在了同一天和同一片遥远的土地上。

而庄森需要为此负责。

【不错嘛。】

当狮王陷入短暂的回忆时,已经重新站稳的蜘蛛女皇向她的兄弟点了点头。

这个肉度,这个感觉。

还有这个该死的反应。

的确是庄森:没错了。

摩根笑得更亲切了些。

【那么让我再说一遍吧。】

【好久不见,庄森。】

“……”

雄狮没有回应她,他虽然松开了蜘蛛女孩的手腕,但是长剑并未收鞘。

“既然如此,也该我了吧?”

卡利班人压低了声音。

“告诉我,你又该如何向我证明,你就是我的阿瓦隆姐妹呢?”

“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面了。”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摩根径直转过身去,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后背暴露给了庄森,而正当卡利班的狮王眯起眼睛思考的时候,却看到蜘蛛女皇已经不知是从何处掏出了一个东西:一抹银光在他的面前闪过,庄森本能地绷紧了脸,稳稳的将其接在手中。

这时他才看清:是个酒壶。

再看下摩根,却发现蜘蛛女皇的手中正摇着一个相同的酒壶,还喝上了一口。

“……”

庄森犹豫了一下,也选择喝了一口。

“咳……咳咳!”

然后他就后悔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辛辣和酸臭感直冲他的天灵盖儿,原体随手将酒壶丢掉,却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将心中仅剩的那些警戒也卸去了大半。

他喝出来了。

这是鲁斯的酒。

当年在那场四人宴会上,他曾【有幸】品尝过这种来自于芬里斯的佳酿。

除了那个傻瓜,全银河没人会酿出来这么难喝的酒。

一边在心中嘟囔着,庄森一边顺着摩根的步伐走了过去,却看到他的姐妹早已准备好了一张石桌和两把石椅,正在临近树荫下的那把上翘着腿,把直面阳光的留给了他。

庄森站在石椅前,却还不愿立刻坐下。

“我还是有些顾虑。”

他直视着自己姐妹的瞳孔。

“这并不能完全说明……你就是摩根。”

【随你怎么想。】

蜘蛛女皇看起来对此见怪不怪。

她同样将那个酒壶扔掉,随后不知道从哪里给自己掏出了一杯清水。

慢慢地啄了一口,然后悠长叹息。

【只是可惜呀……】

“……”

“可惜什么?”

【可惜我在率领军团远征前,刻意动员出来的整整十三个泰坦军团。】

摩根的嘴唇含住了杯沿,玩味的双眼拂过了庄森猛然缩紧的瞳孔。

【我原本还打算着,将他们的指挥权全都留给这片银河中真正的战帅呢。】

“……”

庄森猛的向前一步。

然后,视死如归地落在椅子上。

卡利班人绷紧了脸,一脸严肃地向他最亲近的手足至亲点了点头。

“真是好久不见呐,摩根。”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

“需要帮忙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不可能顾及到所有人。”

“你是知道这一点的,拉纳。”

这已经是伯纳德第十三次在禁卫总管的面前阐述他的观点。

从第一次到第十三次。

他的观点从未有过变化。

“……”

而拉纳则是一直选择了沉默。

在摩根留下的曙光女神号上,伴随着它唯一的君王如今已然远去,整个远东边疆在事实上的绝对统治核心,也不禁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死气沉沉当中:仿佛失去了那位能够调度世间万象的女王,阿瓦隆的王冠也失去了往日的神奇。

而作为摩根在出发前钦点的,现如今的远东边疆名义上的两位最高领导者,没有人会比拉纳和伯纳德,更清楚的感受到原体在与不在时的种种差别。

如果说在此之前,在他们的内心中还有哪怕一丝丝宏图伟业的渴望,希望能够在原体不在的日子里,通过他们奋斗的成果来向原体和其他人证明能力的话:那么在摩根离开了几个月以后,这一点点曾经的野望也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统治阿瓦隆,统治远东边疆?

驾驭全银河十分之一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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