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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远征历176年,x月x日。
新的实验成功了:不出所料。
新增制出来的禁军血肉,在亚空间之力的面前,表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属性。
极低的抗性,和极高的忍耐性。
仅仅是一名再寻常不过的灵能者的全力爆发作为中介,我就成功将亚空间之力寄宿到了禁军的血肉中,真是神奇,就仿佛这些亚空间元素能够读懂我的意思,它们居然稳定的不可思议。
而对于寻常人来说,这些亚空间之力足以让他们的血肉发生彻底的异变,但禁军的血肉却完好的承受着这一切,他们虽然无法抵抗亚空间之力的侵蚀,但他们却能够抵抗亚空间之力带来的异变。
反过来,他们的血肉,让这些亚空间之力能够长久的留在其中。
相当于锁在了里面。
也就是说,我终于有一种手段,能够进行对于亚空间的研究了。
真是让人欣喜的发现。
唯一可悲的是,这次实验,几乎消耗光了我手头所有的特定实验体。
我必须去补充一番。
但在离开前,我得先将我的那个禁军作品给锁起来:哪怕是为他的安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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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远征历177年,x月x日。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妈的!
我真是瞎了眼!
我真是……他妈的,被骗了!
那个该死的混蛋!
他辜负了我的信任!
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他毁了一切!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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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怎么从牢笼里跑出去的?
他到底是怎么躲过我的摄像头还有陷阱的?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拿到的钥匙?
他怎么可能,赤手空拳,就解决掉守卫在房间外的帝皇之子和凡人警卫?
他又是什么时候联系到外面那些该死的实验品和犯人的?还能鼓动他们,让他们和他一起发起一场愚蠢的叛乱!
那些贱民凭什么相信他?
他们哪来的武器?
他妈的!!!
他骗了我!
九年!整整九年!
他把我当傻子耍!
我以为他是我的儿子,我以为他只拥有孩童的智商,我以为他对于禁军的记忆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妈的……妈的……
没有。
什么都没有变。
他还是一个禁军。
一个残缺不全的禁军。
一个东拼西凑的仿制品,但他脑子里还是他妈的:只有忠诚。
……
他毁了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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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一切。”
在舰炮的轰炸过后,无论是精密的实验室还是庞大的居民区,都在一视同仁的毁灭面前烟消云散,战争的铁拳无情的蹂躏了法比乌斯曾经为之骄傲的土地,留给他的只有成功镇压了叛乱者后的空虚,还有过往整整十七年的毫无意义。
而此时的法比乌斯,正全副武装的站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面前。
他最伟大的【作品】。
事实证明:的确是最伟大的一个。
看着他亲手制造的作品,法比乌斯竟不知道自己是该怒还是该笑。
他看着前方,看着废墟中只残存着半块儿身躯的【禁军战士】:他现在愿意心甘情愿的这么称呼他,因为他不仅抓住了法比乌斯离开实验室的空档,掀起了一场几乎毁灭整个世界的叛乱,释放所有的实验体,煽动被他们剥削和镇压的领民,将留守的帝皇之子部队全部杀死,凭借着最拙劣的武装和最稀少的军队,夺取了整个世界。
哪怕对于禁军来说,这也只是在理论上能够做到的丰功伟绩。
他并非是完整的禁军。
那他的确是一名合格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伟大的禁军。
法比乌斯可以以自己的技术为傲。
倘若不是残存的那些帝皇之子及时撤退到了战舰上,而返回后的法比乌斯又毫不犹豫的下令摧毁他的世界的话,那么这场叛乱还不知道该如何结尾。
而面对这一切,法比乌斯却只想问眼前的这位禁军一件事情。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他问道。
“一年前?还是两年前?”
“哈哈哈哈……”
在残破不堪的气管中,禁军虚弱的笑声依旧能够刺痛法比乌斯的神经。
他看着他,如此的狼狈,却又如此的凛然不可侵犯:这名东拼西凑的禁军战士仅仅依靠着他找到的些许武器,就成功给帝皇之子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噩梦。
在轨道轰炸过后,法比乌斯本以为地表上应该已经再无活物,他命令他的战斗兄弟们大规模的登陆,但没想到,这个该死的禁军却在病毒炸弹中活了下来:他几乎是赤手空拳的与他们战斗,在临死之前,他让至少四十个帝皇之子下了地狱。
连法比乌斯自己都没想到,他的这个造物居然能够有这么强?
他明明试探了他那么多次。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禁军望向帝皇之子的眼神中唯有蔑视。
那不是一个造物看他的缔造者的眼神。
那是一个傲慢的战士,在看待一个妄图剽窃并顶替他人作品的小丑。
“从我看到你开始……叛徒!”
“砰!”
法比乌斯扣动了扳机。
他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尸体,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把他搬到我的实验室。”
“然后:抓一批新的实验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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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成功的。
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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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
牢笼里的身影残破不堪,但哪怕只剩下了一双瞳孔,其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依旧足以将法比乌斯吞没。
“帝皇的叛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