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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

所有监工突然双膝砸地,仿佛被无形山岳压顶。管事的额头重重磕在尖石上,鲜血糊满了眼睛也不敢擦拭,只能嘶声哭嚎:“羽、羽老祖明鉴!都是南宫啸指使!他拿八长老的令牌逼我们——”

“聒噪。”

南宫羽屈指一弹,管事的舌头突然炸成一团血雾。其余人见状疯狂以头抢地,竟把坚硬的黑岩地面磕出蛛网般的裂痕。

南宫桖站在鬼泣渊边缘,浑身是血,手中爆炎符的余温尚在。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灰袍老者,一时竟忘了呼吸。

那人的面容枯槁如尸,可那双眼睛——那双翻涌着黑雾的眼睛,却让他体内的南宫血脉莫名沸腾,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膛。

“桖儿,对不住,祖父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老者沙哑的声音响起。

南宫桖浑身一颤,一脸不敢置信。

他自幼无父无母,在南宫家受尽白眼,连最低贱的仆役都敢欺辱他。他习惯了忍饥挨饿,习惯了被人骂作“野种”,习惯了在寒冬腊月蜷缩在祠堂角落,听着外面欢庆的宴席声,独自咽下冷硬的馒头。

就算是检测出了灵根,可因为是五灵根,在族中的日子依然如履薄冰。

七岁时,他被南宫啸推下寒潭,险些溺死,却无人替他讨公道。

十岁那年,他饿得发昏,偷了一块灵糕,被罚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膝盖冻得溃烂。

十五岁时,他拼命修炼,却因五灵根资质低劣,连最基础的功法都难以入门,被同族子弟嘲笑是“废物中的废物”。

若不是傅族长几次派人暗中接济。

他早已经化为了一捧白骨。

“祖父……?”

南宫桖嘴唇颤抖,声音几不可闻。

下一刻,他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从小到大受到的委屈、孤苦、不甘、愤怒……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彻底冲垮了他所有的坚强。

“祖父!!!”

他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那哭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这二十年来所有的痛苦都哭尽。

他死死抓着南宫羽的衣袍,像是抓住了这世间唯一的浮木,眼泪混着血水,浸湿了老者的衣襟。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他哭得浑身发抖,像个被遗弃了太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归处。

南宫羽沉默着,枯瘦的手掌轻轻按在他的头顶,黑雾翻涌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清晰的痛楚。

“好孩子……放心,你所受的所有屈辱,祖父会连本带利的给你讨回来。”

南宫家,八长老府邸。

“祖父!大事不好!”

南宫啸慌慌张张冲进内院,脸色惨白如纸,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南宫烈面前。

“慌什么!”南宫烈冷喝一声,袖中紫气一卷,将他扶起,“可是矿区有变?”

“是、是南宫桖!”南宫啸声音发颤,“那小子没死!矿区传来消息,说有个灰袍老者突然现身,抬手就镇压了所有监工!”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道:“管事说……那人自称南宫羽!”

南宫烈眼中精芒一闪,却故作镇定:“果然如此……”

南宫啸一愣:“祖父早已知晓?”

“三日前,他魂灯重燃。”南宫烈负手而立,声音低沉,“只是没想到……他竟已突破紫府。”

“紫府?!”南宫啸如遭雷击,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那、那岂不是和祖父您……”

“怕什么!”南宫烈冷哼一声,“同为紫府,老夫还怕他不成?”

他袖袍一挥,一道紫光打入南宫啸体内,暂时稳住其心神。

“当年他独闯禁地,本就凶多吉少,族中资源自然该由我们这一脉接管。”南宫烈目光阴冷,“至于他那个废物孙子……”

“祖父救我!”南宫啸突然抱住他的腿,哭嚎道,“这些年我对南宫桖多有‘照顾’,他若得势,岂能饶我?!”

南宫烈一脚将他踹开,怒骂道:“废物!早告诉你做事留一线,你偏要赶尽杀绝!”

见南宫啸吓得涕泪横流,他冷哼一声:“罢了,终究是我嫡孙。”

话音未落,南宫烈突然并指如剑,一道紫芒刺入南宫啸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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