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胎之躯,堪称是钢筋铁骨。
这般一连过了三日,吴天几乎要彻底忘了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好不容易才挣扎着走出大殿,等回过神来时,又是不舍,又是痴迷。
“还是大师兄会享受啊……”
“啧啧!”
他强行收摄心神,斩去了诸般杂念,而后朝着白骨殿走去。
等得了鹿道清允许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入殿中,刚才的所有心思,已经全部都消散一空,只剩下了敬畏和警惕。
哪怕是乌青桓本人,对于自家这位师父,内心深处都充满着畏惧。
他从来都看不清自己的师父,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步又打算怎么做。
“徒儿拜见师父。”
幽暗深沉的白骨殿中,鹿道清盘坐在石榻上,身着布袍,头戴方巾,气质儒雅。
任谁看了都要以为这是一心向道的苦修士。
“怎么好端端的来我这里,有何事?”
吴天低垂的头颅,不让对方看到他的眼睛,“师父,徒儿这几日总觉得有些不安心,在殿中放肆数日,那感觉不仅没有消弥,反而越是惶恐难安。”
“哦?这是为何?”鹿道清扫了他一眼,面上的神色颇为玩味。
吴天语气认真的说道:“眼看那地火被镇压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到时候咱们就该动手了。”
“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太清观可是中土大宗,他们难道就会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动手吗?”
“之前他们就悄无声息的派来了李观,如果不是那位妖仙白浅突然出手,恐怕我们上一次的谋划会败的更惨。”
鹿道清闻言忍不住笑了,“不错,看来青桓你最近颇有长进,竟然学会动脑子了。”
吴天脸上故意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师父,这是毕竟关系到咱们的生死,又是面对太清观这样的庞然大物。”
“所以弟子才有些不安……”
“我想着,他们肯定不可能就这样坐视不理。”
“咱们有着打算,说不定他们也有后手。”
“若是就这么继续等下去,反而有可能落入到他们的算计之中……”
鹿道清原本有些玩味的神色消失了,眼眸微微眯起,说道:“那你想怎么办?”
吴天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那试探和充满压力的目光,后背已经微微发冷,这老家伙也太多疑了,仅仅是一句话,就对自己起了疑心。
不错,以乌青桓记忆中对鹿道清的了解,这老家伙绝对是起了疑心。
只因为乌青桓向来是个听话的性子,轻易不会自作主张,像这样主动和鹿道清提意见,甚至要打乱之前算计的事,当真是非常罕见。
也不怪这老家伙起了疑心。
好在他此时无论是身体还是神魂,全都是真实的乌青桓,任谁也看不出破绽。
吴天镇定心神,语气认真的说道:“师父,现在太清观一直在等祝夜霜彻底镇压火脉。”
“咱们也在等那个时候。”
“他们应该能够推测出,我们要是想动手脚的话,也会是在镇压火脉的前夕。”
“如果……我们提前出手,我估计所有人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