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响如同催命符,原本分散游走的焚髓焱瞬间齐齐调转方向,循着穴位气息,朝着武应魂的四肢大穴疯狂涌去——肩井、曲池、环跳、涌泉,每一处穴位都成了蛊虫肆虐的巢穴,疯狂啃噬着穴位周遭的筋肉。
「啊——!!」惨叫声陡然撕裂岩牢的寂静,直冲云霄。
武应魂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瞳孔因极致的痛苦缩成了针尖大小,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那痛楚早已不是单纯的灼痛,而是如同滚烫的岩浆灌入经脉,从穴位处轰然炸开,顺着筋骨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筋脉在被一点点灼烧、熔断,骨髓里像是钻进了无数只滚烫的钻头,疯狂地啃噬着他的骨殖,每一寸肌肤都在被凌迟,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绝望的哀嚎。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因无法动弹,上下牙齿狠狠咬合,咬得鲜血直流,染红了嘴唇和下巴,顺着脖颈滴落衣襟,可他眼底的桀骜依旧未减,硬是不肯松口。
「呸!」他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溅落在地,眼神凶狠得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声音因剧痛而断断续续:「有……有什幺手段……就……就尽管使出来,想……想让我服软,休想!」
阿青眉头微挑,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料到这武应魂竟如此硬气。
她不再多言,指尖一旋,体内灵力微微催动,丹田中圣蛊当即发出一道特殊的无形信号。
那些焚髓焱像是得了最严苛的号令,瞬间变得更加狂暴嗜血,一部分顺着他的口鼻、耳孔钻进体内,另一部分则专攻他的关节缝隙,虫腭快速开合间,竟开始啃噬他脆弱的软骨。
这下,痛苦更是翻了数倍不止。
体内的焚髓焱在他的五脏六腑间肆意游走,灼烧着他的脏腑肌理,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熊熊烈火,又干又痛,连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火星。
关节处的剧痛则让他如同被生生折断了四肢,每一次细微的颤抖都牵扯着断裂般的剧痛,整个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的牲畜,皮肉焦糊,筋骨欲裂,痛得几乎要失去神智。
武应魂的嘶吼声渐渐嘶哑,转为嗬嗬的喘气声,脸色从涨红转为惨白,又从惨白渐渐透出焦黑,整个人如同从炼狱里爬出来一般。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开裂,血管里似有暗红色的火焰在隐隐流淌,透过焦黑的皮肤,能看到淡淡的红色光晕在皮下诡异游走。
即便如此,他依旧死死咬着牙关,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眼神里的凶狠虽被极致的痛苦磨去了大半,却多了几分濒临疯狂的执拗。
「呵呵……哈哈……」他像是疯了一般,竟断断续续笑出了声,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沫:「尽……尽管……放马过来吧,老……老子……扛得住!」
阿青凝望着他这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眼神愈发冰冷,指尖微微收紧。
可即便武应魂再如何叫嚣着不怕,人体能承受的痛苦终究有极限——此刻的他,早已抵达了那道临界点。
下一刻,武应魂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四肢扭曲成诡异的弧度,眼球翻白,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最后只剩下微弱的抽搐,再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这不仅是痛到极致的结果,更是他想要强行冲破穴道,失败后造成的影响。
就像一根棍子被卡住,拔不出,你若是强行想将它抽出来,那幺就只有一个结果——断裂。
武应魂想再骂一句,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鲜血混合着焦黑的皮肉碎屑,从七窍不断涌出,场面惨烈至极。
即便到了这般境地,他的牙关依旧咬得死死的,未曾吐露半个字的线索。
最后,他竟就这般在极致的痛苦中,被生生疼死。
直到最后一丝生机从他浑浊的眼中彻底流逝,身体在剧痛中僵硬、冷却,他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带着血沫的癫狂狞笑。
见武应魂已然气绝,元照纵身从牢笼顶部轻盈跃下,落地无声,皱眉凝视着他惨不忍睹的尸体,语气带着几分复杂:「没想到此人倒是有几分骨气。」
阿青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不满,跺了跺脚道:「线索就这幺断了,早知道就下手轻点,留他一口气再审问了。」
元照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疼成这样都不肯开口,你下手轻了,他就更加不可能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