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耻，可耻！”
在经过短暂的沉寂后，众女显得有些义愤填膺，即使落到这种境界，也不该主动献媚。
“安静！”
甄秋彤不愧是众人的主心骨，她呵斥了一声，随后深吸一口气说道：
“嫂子，那冠军侯生性风流，怕是强迫了嫂子。”
“嫂子不必介怀，我等皆是苦命人。”
众女听闻三小姐的话，自觉说得有些过分，掩面惭愧。
谁料王琰直接笑道：
“不，我是主动献身的。”
“侯爷乃怜香惜玉之人，不如早早投入他的怀抱。”
王琰再次让众女沉默，还补充说道：
“若是运气好的，我想给侯爷生个孩子。”
这下甄秋彤也绷不住了。
难道王琰是水性杨的女人，以往怎么没看出来。
这时荣国公的二儿媳李娴站了出来，冷声道：
“大家不必再说了。”
“她有她的阳关道，我等有我等的独木桥。”
“大嫂愿意献身，换取荣华富贵，我等不必再说。”
李娴穿着一身素装，仿佛披麻戴孝。
她自从冲喜失败，沦为寡妇，便始终穿着素装，不曾做过一点打扮。
如果说王琰像是雍容华贵的豪门贵妇，那李娴更像是青灯古佛的寺庙尼姑。
“二少奶奶说得对。”
“我们荣国公府的人，不能向楚家献媚。”
“总有一日，荣国公府会重新站起来的。”
王琰只觉得一阵好笑。
众女还不知道荣国公府为何衰败。
她对着众女说道：
“我等都是签下卖身契，卖身给了楚家，楚家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冠军侯。”
“侯爷生性风流，你们不会觉得侯爷会放任你们离去吧。”
“既然都是要做，晚做不如早做。”
“以后侯爷的女人还会更多，你们怕是欲做女奴而不可得。”
不要脸！
她竟说出这等粗鄙之语，完全没救了。
众女哗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甄秋彤再次发言道：
“不对！”
“天命律规定，卖身契最多卖十年，即可赎身，即使是奴仆的话，主子也不能随意打杀，乃至强迫。”
“十年后，我们应该能重获自由。”
天命王朝不是奴隶社会，朝廷对于契约奴是有规定的，不希望奴仆们被压迫得太厉害，顺便削弱豪门贵族的实力。
但王琰闻言一笑道：
“昔日荣国公府的仆役，有几个因着这条款，离开国公府的？”
“那些离开的，不过是主子家嫌弃了，抛弃而已。”
“府上的仆役，每十年还要续签条款，连续签三次才能续上永久的契约，一些心狠的贵族，会用这套条款，把那些又老又没用的仆人赶走，省下银子。”
“而我们是签了三份的。”
众女的地位较高，哪怕是丫鬟也属于大丫鬟，对国公府实际情况知晓不多。
朝廷希望奴仆只卖身十年，奈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世家和贵族就选择性执行，一部分仆人只卖身十年，等他老了，直接赶走。
仆人养老，那也是一笔开销。
贵族世家只挑核心骨干永久卖身，底层苦力响应朝廷号召，直接赶走。
人类创造规则和法度的速度，永远比不上聪明人玩弄制度的速度。
后来朝廷只好出一个补丁，但凡连续签约三次卖身契，即为永久卖身，以防止贵族们，把那些底层的老仆赶走，酿造人间悲剧。
众女这才明白，为何自己签订的卖身契，居然连续签了三份，上面还没有日子，方便修改填写。
所以她们是永久卖身。
王琰眼见她将众女的气势压住，补充说道：
“事已至此，对我等来说最好的办法，不言而喻……”
甄秋彤不信邪地说道：
“等等，嫂子。”
“冠军侯不缺女子，我们可以跟他谈谈，百里大人也说过，只要立下功勋，就能赎身。”
“我去找他谈谈。”
甄秋彤不甘心，卖身为奴。
她还年轻，曾为国公府的大小姐，怎能自甘堕落。
王琰笑了笑说道：
“秋彤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替你跟侯爷说一声。”
“你这模样和性子，侯爷定然喜欢。”
众女心中发寒，冠军侯到底给大少奶奶灌了什么迷魂汤，仅仅是去了一趟，就完全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
甄秋彤认真道：
“嫂子，我不会像你那样的。”
正当王琰准备带走荣国公府的三小姐甄秋彤，有人站出来喊道：
“不，我来吧。”
“我去的话，冠军侯不敢乱来。”
众女定睛一看竟是李娴，她们纷纷喊道：
“二少奶奶，这怎么使得？”
“若是您去的话，岂不是坏了清誉。”
李娴认真道：
“你们还年轻，还有希望嫁个好人家。”
“而我则有贞节牌坊，在书院里也认识一些人，冠军侯若是动了，名声有损。”
“即使他不顾脸皮，我也能让天下人知晓他的丑陋面露。”
“倒是天下书院，群起而攻之。”
“儒门为了体面，也该出手制止他。”
众女用憧憬的目光看着二少奶奶，唯有甄秋彤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事情会这样顺利吗？
王琰笑了笑说道：
“那跟我来吧。”
“萍儿，你也一起。”
萍儿惊奇地问道：
“大少奶奶，我也要吗？”
王琰认真说道：
“她们不懂珍惜机会，等到后面的话，侯爷恐怕都懒得理会。”
“我们要趁侯爷还有兴趣的时候，赶紧上车。”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