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妖族远比现在要强大许多倍。
妖皇更是天命之上的强者，既在天外天，又能随时干涉人间。
这场战役的难度系数，比现在楚无疆面对的妖魔联军，都棘手数十倍。
人皇没有人族的支持，以及大司命这样的帮手，是不可能取得最终胜利的。
只是楚无疆要知道的是，为什么大司命很危险。
崔家先祖一顿猛夸后，最后提出自己的观点。
“人皇离世，身化大阵，大司命从此获得自由。”
“她从来不是为人族而战，只是追随人皇。”
“一定要小心大司命，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崔家先祖在最后的最后，附上了自己的提醒和感悟。
那时他开始感到一股真正的危机，察觉到命运的变化。
这才在密室中留下这段更为隐秘的情报。
史官只能记录历史，留待后人评说。
轰隆一声！
天空突然炸响一道惊雷，楚无疆听到雷声，大脑在高速运转，福至心灵一般。
难道说！
楚无疆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大司命只是追随人皇。
她对人族没有爱，也谈不上恨。
人皇没了，大司命就去寻找办法，找到复活人皇的办法。
莫非这才是大司命真正的目标。
人族什么的，无所谓。
只是这样未免太离谱了。
楚无疆不由得想起人皇身合大阵，成为圣皇大阵的支柱，将天命境强者彻底驱逐。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复活的。
真正的死亡，天命境都无可挽回。
或许在她看来只有摧毁圣皇大阵，人皇才有复苏的希望，随后造成了这一切？
【大司命，你是这样想的吗？】
【如果是复活人皇的话，我可以帮你。】
【我也很崇拜人皇，让我加入其中吧。】
楚无疆尝试利用天运，与大司命沟通，并表示自己愿意帮她一把，复活人皇。
这当然是骗人的。
能骗一点，是一点。
只是大司命依然保持沉默，没有任何反应。
不好骗啊。
楚无疆深吸了一口，暂时接受这个猜想。
大司命是为复活人皇，这才布下许多阴谋，试图摧毁圣皇大阵。
至少这比大司命暗害人皇，人皇没有一个铁杆，全员叛徒要合理得多了。
娇娘娘要骂大司命一顿。
崔家先祖认为大司命很危险。
众人在这里达成一致意见。
尽管楚无疆没想明白，大司命完全可以在早期就摧毁，非得等到数万年，这才开始行动，显得有些古怪。
但这猜想已是目前最合理的。
冷静，冷静点！
楚无疆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正常，这时崔未央的声音传来：
“夫君，还要看吗？”
关于大司命的资料，基本看完了。
不多，却让楚无疆对这位上古的强者，多了一些了解。
原本人皇最坚定的支持者，为了复活人皇，而采取种种行动，她跟大永王朝那一批，有可能不是一伙的。
楚无疆自然点头道：
“看，继续播放。”
“是，夫君！”
“接下来应该是人皇时代最强的军神，仅次于人皇的强者——烬。”
崔未央继续输入密码，仪器再次运转起来。
金色的文字一个个地浮现在楚无疆的脑海中，让他的思维再次跨越数万年，回到崔家先祖撰写史册的那天。
“烬者，人皇弟子也。”
“古之军阵，乃烬师妖族之百鬼夜行所创。”
“烬尝率人族之师，征伐天外天，屡破妖军。”
“古之善将兵者，莫如烬，然烬自谓：‘人皇犹在我上，我乃代其掌兵耳。’”
“烬虽敬人皇，然其性难移，好杀戮，每战毕，必聚敌首以为山，号曰‘京观’。”
“盖其幼时，尝为蛊雕之奴，备受荼毒，亲族为蛊雕所戏食，无一幸免。后赖人皇捣其巢穴，方得脱身。”
“故其所伐，妖无论老幼，尽皆屠戮，务使其种灭。”
“上古大妖，若蛊雕、诸怀、蠃鱼、朱厌、窫窳之属，多于是役而绝嗣。”
“人皇伐妖，亦不遗余力，然于灭族之事，心存疑虑，意效娇娘娘，化妖为附庸。”
“奈何烬一意孤行，酷烈如此。”
“上古之时，妖物食人者众，人皇未曾深责，君臣之谊尚笃，及人族大定，君臣之隙始见。”
“后烬伐人族叛逆，辄以‘不敬人皇’为名，屠戮其众，亦铸京观，人皇不得已，始加重罚。”
“然烬依然故我，群臣亦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上古战事惨烈，人皇虽有仁心，然于灭族之事，能解其意者寡矣。”
“及至晚年，人皇欲设圣皇大阵，以制天命之人，君臣之谊，自此遂绝。”
楚无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完整的信息。
上古年代的美好，仅限于文人的想象，那时候的战争非常淳朴，往往是彻底地灭绝，整个种群都被杀绝。
这不仅是针对妖族，针对人族也一样。
早期人族的血脉，混血儿甚多，存在大量的妖族子嗣，这些种群对于往往在妖族和人族之间，反复横跳，发生过不少叛逆。
同时也有试图挑战人皇的强者。
烬才不管是不是混血，有没有野心，能杀光，就全部杀光。
他给人族狠狠地净化一遍。
杀戮道最巅峰的强者，就是人皇麾下的大将军【烬】。
大司命曾经的预言，人皇的不放心【烬】，实属正常。
一旦人皇离开了，鬼知道这些人会做些什么。
血腥的时代，尚未过去。
如果再给人皇一些时间，也许他能纠正过来，后来百家争鸣时代，人族在建设文明上，有突破性的成就。
像是儒家的仁心，墨家的兼爱等等，这些都是为了改变上古时代的风俗，逐步构建文明体系。
你不会觉得部落时代的灭绝政策有多么残忍，因为部落时代的风俗大抵如此。
人族从野蛮化，到文明化，是费了漫长的岁月，乃是无数先贤前赴后继的产物。
此非一代之功。
人皇想建立圣皇大阵，是可以理解的。
但对于烬等人来说，他对人皇不留余力，就换得这样的结局，自然会感到愤怒和背叛。
兴许这里面，还有一些挑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