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吞并天佑军，就好了。”
张道成脸皮有些抽搐：
“这怎么可能！”
黑晨淡淡地笑道：
“主公，事在人为。”
“没有朝廷的野战军加入，推翻朝廷是很难的。”
“我们应该把黄甲军的骨干都调过来，学习他们是怎么打仗的。”
“一回生，二回熟，这天佑军不就能借鸡生蛋了？”
农民起义军始终要面对的问题，就是朝廷强大的野战军团。
要么出现外敌一步步将朝廷的野战军歼灭，要么只能等待朝廷的军队彻底腐朽。
闯王能灭明朝，在军事上有两个直接原因。
一个是朝廷的财政崩溃，严重的欠饷，导致九边精锐加入到农民起义军的阵营，极大地提升了起义军的军事技能。
一个是满清在关外的多次大战，一次次地打崩明朝的精锐军团。
最终所有能战的野战军团覆灭，明朝宣告灭亡。
军事上的失败，往往是国家灭亡的直接原因。
天命王朝有无数的元神高手，他们的意志比军队更重要，除非他们认为张道成有望成为天子，改头换面。
上一次龙脉王朝覆灭，那是因为武帝做得太过赤裸，要诛杀天下英雄，引得各路元神集体反抗，宁可投入帝昊麾下，也要跟武帝战斗到底。
这是不一样的。
张道成面对的天命王朝，更加稳固，斗争难度更大。
如果你连野战军团都拿不下来，就很难有机会争取天下。
张道成听到黑晨的话，有些惊讶地说道：
“这有可能吗？”
黑晨叹气道：
“现在不太可能。”
“除非王庭惨胜人族军团，秦王等人纷纷折戟，我们才有机会借鸡生蛋。”
“但早一点布局，总是没错的。”
“如果可以的话，属下真希望借刀杀人，借助王庭的力量，摧毁人族联军，最好是两败俱伤。”
“这样我们才有机会，真正席卷天下！”
黑晨并非虚假，在正常的历史轨迹上，秦王与魔波旬的分身同归于尽，强杀天命境，天佑军陷入混乱。
这时成长起来，早已统一草原的白戈趁机南下。
黑晨依托玄都观的关系，前来支援天佑军，张道成依托这个机会，结识了不少天佑军的骨干精锐，并联合其他人族的力量，第一次打退白戈的攻势。
等到后来，白戈成长为完全体，甚至在魔州大面积地种植黑米，进一步提升王庭的国力，并借助魔道大兴的力量，彻底打崩了天佑军。
北方沦陷，不少天佑军的将士并不打算投降，他们许多人甚至投靠到黄甲军的麾下，持续作战。
这就导致黄甲军的战力不断地提升，一度成长为能够左右天下战局的力量。
黑晨则为张道成完成了鲸吞天佑军遗产的伟大策划。
在那段历史里，黑晨被称呼【白衣卿相】，乃天下最杰出的谋士之一。
只可惜，人族的命运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黑晨没了这个机遇，自然无法上演奇迹的魔术，令他心中颇为遗憾。
有些事情只能靠时运，人算不如天算，便是如此。
张道成闻言否定道：
“不行，这些冥铁骑乃人族心腹大患，它们如此骁勇善战，悍不畏死。”
“一旦入侵人族领地，必定死伤惨重。”
“我岂能为一己之私，而害天下大义。”
“我们这次随军行动，埋伏在这里等候世子殿下的命令，协助剿灭冥铁骑，顺便弄点好处，这就够了。”
黑晨无奈地说道：
“主公，属下这是推演。”
“没有大变革，我们怎么上位。”
“主公争夺天下，不能太心善。”
张道成笑容温和地说道：
“若我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怎么跟楚王殿下竞争？”
“若只为名利，我又何必抛弃荣华富贵，来到这里？”
真要为了权势，荣华富贵，张道成完全可以成为道门领袖，这一条路更加光明，更加有效。
只要他愿意回去。
最后张道成总结道：
“若我是这样的人，黑晨先生去投靠楚王殿下，岂不是更好。”
黑晨露出一抹笑容。
是啊，正因为他相信，张道成是盖世英雄，才会竭尽全力，试图盘活这场局面。
主公不愿意，那就不做。
命运，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尽管黑晨隐约可以察觉到，张道成过分顾全大局的性格，将成为争夺天下的障碍。
但他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克服这些障碍的吗？
在原本历史轨迹中，张道成为了这份大义，确实牺牲了自己。
当时北方防线彻底崩溃，天京被白戈拿下，山河色变，黄甲军是逃离北方，转战南方，还是阻挡白戈的铁骑，双方发生了争执。
张道成最终一锤定音：
“现在北方唯一有战斗力的军队，只剩下黄甲军了。”
“王家要在南方，重组朝廷，重组军团，这些都需要时间。”
“若我们跑了，冥铁骑将一路南下，人族与妖魔的战斗就会提前结束。”
“不能跑，就在这里阻击白戈！”
正如同前世元末的高邮战役，当异族的铁蹄南下镇压起义时，张士诚坚守高邮，成为他一生最辉煌，也是最耀眼的光芒。
他多次挫败元军，尽管他目的是自保，却为南方起义军赢得了最宝贵的时间，最终等到元军高层内斗，成为元朝覆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即使张士诚最终失败，他的贡献也应该被高度肯定。
张道成在那个时空遇到的情况极为相似，但他不是为了自保，而是为了保证人族的南方能有时间重组朝廷，黄甲军留下来坚持作战。
白戈的大军被屡次挫败，甚至就连他的身边谋士们都劝道：
“狼主陛下，没必要硬啃这块骨头。”
“等我们消化了人族的领地，再做图谋，否则在这里白白牺牲人手，实为不智。”
“给军队留一点种子，将来可以扩充更庞大的军队。”
白戈却坚定地说道：
“不行！”
“即使损失再大，即使将来要修养更长的时间，也必须拿下黄甲军。”
“他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必须在这里斩了他。”
“全军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