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蛊雕得了这件宝贝，想验证陨石功效，又不敢自己吃掉，索性就把陨石碾碎成粉末，注入人体。”
“反正要是宝贝，再把人吃掉就行。”
“而我只是部落奉献的童男童女，活着都不怕，还怕死吗？”
“所以我欣然接收陨石的粉末，这些粉末十分神奇，没有融合生命的话，只算普通的天材地宝，一旦融合了生命却能演化不朽。”
“就这样一个弄不坏的玩具诞生了。”
楚无疆这下终于明白，烬的手段为何会有不朽特性，为何手段如此残暴。
从这段历史可以推测，他一定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以至于死亡对他来说，曾经也是一种怜悯。
楚无疆想到了一种可能，忍不住问道：
“烬前辈，莫非你的名字。”
烬含笑点头道：
“对，你猜得没错。”
“烬是灰烬的意思，蛊雕为了吸取不朽特性，多次用三昧真火，将我烧成灰烬，试图重新提炼粉尘。”
楚无疆忍不住问道：
“多次？”
烬轻描淡写地说道：
“大概也就烧了几万次吧，后面就没什么感觉了。”
“毕竟那蛊雕发现失去了一个巨大的机缘，就变着法地折磨，比如切成细细的肉末之类的。”
“一点创意都没有。”
“这样的折磨无休无尽，我反而感到一丝快意，而不是痛苦，能看到大妖这样气急败坏，真是有趣极了。”
烬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是的，既不是痛恨，也不是不堪回首，而是喜悦。
真是难以置信。
楚无疆对于烬的异常，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烬很快就收敛起笑容，继续说道：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皇解放了蛊雕部落，我则迎来了新生，将后来的蛊雕，包括我的部落，全部杀干净。”
“等等！”
楚无疆听到了一丝不对劲，连忙问道：
“烬前辈，您的家人，不是都被妖怪吃掉了吗？”
烬笑了笑说道：
“家人是，部落则被我顺手解决的。”
“这样献媚大妖的部落，没有必要存活。”
你跟皇是一样的人，而我跟你们不一样。
他不选择宽容。
如果说人皇是黑暗纪元的光芒，驱散了人族头顶的黑暗，那么烬就是阴影，连光都无法驱散的影。
光与影，构成人族的一体两面。
他对别人不宽容，也不对自己宽容。
所以烬不接受楚无疆的温和做法，也不会接受人皇限制寿命。
战斗到底。
烬在最后的时刻，吐露心扉。
大约是他明白了一点。
“再不说这些，怕是晚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
“这样的刀法，已非人力所能抗衡，就算是不朽，也会受伤。”
轰隆一声。
巫月神刀与不朽战戟交错而过。
原本化作虚无的世界，重新出现了空气，出现了光。
仿佛一切回到了现实世界。
不朽战戟出现了一道裂痕。
谁胜，谁负？
噗！
秦王吐了一口鲜血。
整个天佑领域，包括延时大阵，几乎是摇摇欲坠。
明明楚无疆吞噬了大量的能量，结果余波力量，就差点将他带走。
秦王剑——铁壁长城！
在这关键时刻，秦王绝不允许领域破碎，那样敌人的援军就会在短时间内赶来，无法真正击杀烬。
剑道种子，助本王一臂之力！
剑神门的神剑像是感应到这场浩大的战斗，它竟然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来助你。
秦王得到剑道的神国加持，在关键时刻稳住了领域，稳住了延时大阵。
抓住你了！
秦王露出惊喜的神色。
他能影响战局，并不是一无是处。
是的，他知道自己不如楚无疆，不如烬，在这场大战中派不上重要用场。
但没关系。
现在不如，那就多努力个几百年。
没到生命的尽头，就不算盖棺定论。
“做得好，秦王殿下！”
楚无疆本以为延时大阵会破裂，领域会破碎，已经准备好强杀烬，没想到秦王来得如此之好，赢得了宝贵时间。
他再一次举起巫月神刀，对着烬咧嘴一笑道：
“烬前辈，你能接我一刀，真是痛快啊。”
“已经很少，很少有这样的体验了。”
双方没有倒下，都使出了全力。
现在的楚无疆有多强，给他一次机会使用银色气运，他能杀死邪神降临的天命分身。
他自己都不知道，极限在哪里。
越来越多的气运，越来越恐怖的修为，哪怕是天命境中高层次的强者，也不能挡住他的一刀。
尤其是他得了【无上正觉】与【法天象地】后，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
烬望着战戟上的裂纹，还有全身空荡荡的法力，长叹道：
“只是一刀而已。”
“再来一刀，我就接不住了。”
“若你解开领域，圣皇大阵就能将我重创，乃至击杀。”
“没能在全盛状态与你交手，真是遗憾。”
烬终究被人皇重创过，又经历过几万年的岁月腐蚀，无法发挥出最极致的力量。
天命境分为悟道，合道，天道。
烬早已是合道强者，距离天道只差一线之隔，那就是放下最后的执念。
只是他不愿意而已。
放下了执念，我与天道有何区别？
不如通过无数的将士，利用军阵让自己达成天道的境界。
这已足够跟人皇，邪神对抗。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我们是死斗，不会给敌人任何的机会。”
神霄九灭——灭天式！
对付烬的第二刀，绝对不能马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