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种一边释放世家，豪强，一边加强绩效考核，怕是一层层地削弱他们，再把他们榨干。
没想到陛下如此年轻，玩起这种手段来，真是一套接着一套。
白夜补充道：
“陛下的谋略，属下已然知晓。”
“是否要谨防真龙出现，让护龙者做好准备，提前斩草除根。”
哈？
楚无疆忍不住叹息道：
“白夜，你说什么呢？”
白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难道陛下不是筛选头目，找出精英，再一网打尽！”
他是龙门子弟，好不容易有了从龙之功，眼看着就要战胜师兄了，身上的杀气顿时浓烈了起来。
杀！
我上车以后，谁敢上车就对付谁。
楚无疆深吸一口气，骂道：
“当然不是。”
“他们没犯法，朕杀他们干什么？”
白夜大惊道：
“可这样竞争下去，很有可能出现蛟龙，甚至是一条真龙。”
楚无疆笑道：
“那很好。”
“若他有能力赢下朕，赢下这天下，那合该归他所有。”
“何必做这等小人？”
“真龙不死，杀之无益，反倒损了人族豪杰。”
“若有这样的真龙，朕等他。”
楚无疆是真的不在意。
历史总是充满了幽默感，你越是借鉴历史，越是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屠龙的少年。
比如西汉末年的刘玄，认为刘縯乃真英雄，有可能与自己争天下，加之他读过《鸿门宴》，认为项羽没杀刘邦，最终失了天下。
于是他吸取教训，提前杀了刘縯。
结果刘縯有个弟弟，就叫刘秀。
远方屠龙的少年，兴许是乞丐，兴许是奴隶，谁知道呢。
白夜沉默下来。
他知道楚无疆很自信，但这也太自信了。
白夜不得不补充道：
“陛下，还请慎言。”
“我等立下从龙之功，亦有荣华富贵的念头，不想其他真龙，乱了人间秩序。”
好不容易要赢了，当然是严防死守，防止其他英雄窜出来。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放心吧。”
“这池子里养不出能与朕对抗的真龙了，我们先把池子做大了再说。”
“朕只是告诉你，不玩这种阴损手段。”
“世家，宗门必须明白新的时代来了，他们要证明自己的能力，配得上这些财富。”
“配不上话，就会被逐步削弱，仅此而已。”
人是苦虫，不打不行。
世家子弟要是日子过得太好，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但楚无疆也没打算随便杀人，而是用各种方法，让他们卷起来。
不管是研发科技，开工厂，还是下围棋，只有证明自己，才能获得龙气，保证家族的荣华富贵。
楚无疆允许特权，允许富贵，但不允许废物。
同时他也会让平民获得机会，来跟贵族一起卷。
社会要多提供机会，让志气的人进行奋斗，让安贫乐道的人，也能得到保障。
白夜这下服气地说道：
“微臣明白。”
楚无疆点头道：
“这只是大致的方针，怎么设计出让世家，豪强的子弟们努力奋进，怎么严格地惩罚纨绔子弟。”
“整套方案，就交给你来设计。”
现在楚无疆是独一档的强者，他的意志就是天意。
如果他希望立刻人人平等，那也不是不能做到。
除了自己以外，全部变成一个级别。
但没有意义。
他还是希望社会本身，能够孵化出足够健硕的力量，一步步发展下去，所以他想办法找切入点，推动社会进步。
白夜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点头道：
“是，陛下！”
“只是微臣还有几个问题，在陛下看来什么样的贡献，奖励为多，什么样的错误，惩罚为重。”
正如一个ai模型，最重要的奖罚机制，人类社会也是如此。
楚无疆简单思索了一下，笑了笑说道：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惩罚最重。”
“格物穷理开绝学，推陈出新利万民，这种奖励最重。”
“前者的话，朝廷可以颁布《代缴法》，穷人交不起税，由地方的富户代为缴纳，这些代缴可以记录一点分数等等。”
“一旦出现平民因人为因素死亡，就要狠狠扣分。”
楚无疆不是求着地方豪强做慈善，而是他们必须这么干，否则就等着挨人皇的铁拳。
土豪劣绅是注定要被淘汰掉的。
白夜点头道：
“属下已明白前者，只是后者何意，有些不太明白。”
楚无疆说道：
“前者是指研究学问，例如印刷术，造纸术，他们可以自己研究，也可以资助学者，研究技术和学问。”
“这些都算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