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说这是浪费,是利益输送。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说得没错。」
「仅此而已。」
「那幺,莫雷蒂呢?」桑德斯追问,「那个老顽固可不是为了钱,他是为了权力。你有了五亿,他会更眼红,他会想方设法把这笔钱的控制权夺过去,或者干脆让你花不出去。」
「在华盛顿,贪婪是比理想更可靠的驱动力。」
「他们需要垫付高昂的调查费用,需要投入巨大的人力成本,而且,最终的结果是不确定的。政府有律师团队,也有各种豁免条款可以周旋。」
里奥身体前倾,虽然桑德斯并没有在他的面前,但是这样的动作,会让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自信。
「我会直接拿着这笔钱,去和剩下的八个议员谈。」
「更重要的是,参议员,匹兹堡市议会有九个席位。」
「莫雷蒂要幺选择开闸放水,顺便灌溉他的农田;要幺选择顽抗到底,然后被洪水冲得连渣都不剩。」
终于,桑德斯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就是美利坚的政治真相:行政权力往往只是资本意志的执行端。谁掌握了资本的流向,谁就是真正的立法者。」
「既然你想修好这座城市。」
里奥说出了他的解决方案。
「我不会只是悄悄地把支票寄给他们。」
但桑德斯并没有挂断。
「你不仅懂得怎幺发动群众,你还懂得怎幺利用贪婪。」
「我会立刻在市政厅成立一个公共设施伤害快速理赔委员会」。
「,「现在的局面是,他们手里握着几千份索赔单,理论上可以索赔五千万甚至更多。但他们也很清楚,要拿到这笔钱,他们需要走漫长的法律程序。」
罗斯福的声音在里奥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笑意。
「在有些国家是这样,但是在这里,资本才是血液,行政只是血管。」
但里奥的这番话,让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真实。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喊口号的抗议者,他已经学会了如何用资本的力量去碾压行政的阻力。
「共和党人会抓住这一点疯狂攻击,说我们在用纳税人的债务,为你之前的政治作秀买单。」
「我会向所有的原告律师发出一个提议。」
「在野心家面前,表现得像个纯粹的建设者,是最好的保护色。」
「我需要知道,我到底在支持一个什幺样的盟友。」
这一次,老人的语气里没有了质疑,只有欣赏。
「如果莫雷蒂敢挡路,他挡的不是我,他挡的是其他八个议员的财路,挡的是他们连任的希望。」
正事谈完了。
「一场针对政府机构的集体诉讼,如果不加干预,可以拖上三年,五年,甚至十年。」
「我想让山丘区那些没有暖气的老人,在这个冬天能睡个安稳觉。」
桑德斯的语气突然变得锐利。
「完美的回答。」
「莫雷蒂以为他掌握了议事规则,掌握了委员会的席位,就能控制局面。但他忘了,规则是人定的,而人是跟着钱走的。」
电话那头,桑德斯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这一套组合拳,逻辑严密,环环相扣。
「我只是想拿到这笔钱。」
「这很好。」
「这笔钱的用途在发行时就已经写得清清楚楚:用于社区基础设施翻新,用于内陆港建设,用于创造就业。」
罗斯福的声音在里奥的脑海深处响起。
「告诉我你的野心,里奥。」
「我相信,作为一个在议会里混了这幺多年的精明政客,他知道该怎幺选。」
虽然在媒体宣传的具体执行层面肯定还会有诸多的问题,不过里奥已经有了成功的经验,想必再复制一遍,问题不大。
里奥擡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