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
对于这个父亲,虽然有诸多不满。
但总体上,楚安是心疼他的。
不冲别的,又当爹又当妈把姐俩拉扯大,就挺不容易。
而且以楚建军的条件,这些年不是没人给介绍老婆,都让他给拒绝了。
其实就是怕两个孩子和后妈相处不好。
第二天,楚安还没起床,楚建军就出门了。
他从毛子那边带回不少特产果啥的。
挨家走动,都分上一点。
一来,是告诉四邻,他回来了;二来,也是感谢他不在家这段时间,大伙对姐弟俩的照顾。
对此,楚宁老大不满意,“照顾啥了?不嚼舌头就算行善了!”
楚安也是疑惑,“咋感觉昨晚都白说了呢!?”
亲爹又变成了烂好人。
结果一点没猜错,他连马国友家都送了一份儿,而且是最大的一份礼。
“我家那两小的不懂事,听说和你闹矛盾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马国友皮笑肉不笑,“老楚啊,不是当兄弟的说你,你家那两玩意可真得好好管教!尤其是小楚安,那仗着出点名儿,都狂成啥样了?”
“你是没看见,指着我鼻子骂啊!换个人,脑瓜子都得给他开瓢!”
楚建军,“是是是是,回头我就教训他!”
中午,老楚回家吃饭,楚宁恶狠狠地给他盛饭,摔在老爹面前,“还给我出气!结果才一晚,又怂回去了!”
楚建军有点尴尬,也不和女儿争,只是解释道:“再等等,现在情况有点复杂。”
楚安好奇,“哪复杂了?”
楚建军,“厂里来了工作组,好像是调查当年那件事的。”
楚安皱眉,“都过去十多年了,还调查!?”
楚建军则是只摇头,不回话。
当年那件事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那时候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东北的国营企业面对改革大潮的冲击,显得力不从心,尽露疲态。
新调任的厂长年轻有活力,后台也是够硬,为厂里争取了一套进口的整装生产线。如果能落地,宁远农机厂成为国内农机领域的龙头也是不成问题。
结果,新生产线刚完成安装,还在调试中,厂长就急功近利的想要提前投入生产,在楚建军极力反对的情况下,由马国友安排工人强行开机。
结果
出了重大事故,不但死了人,而且价值千万的设备也报废了。
再然后,就是楚建军顶锅,马国友全身而退,而那个厂长也黯然退场的结局。
这事儿,过去这么多年,很多问题已经定性了。
比如,第一责任人就是楚建军,降职降级,记大过通报批评。厂长和车间党支部监管不利,其余则是该追究的追究,该处分的处分
但有的问题,确实到现在也没定性。
比如,那套进口设备的损失问题。
现在就是一笔糊涂账,有的说是楚建军造成的。
有的则说外国专家调试时就留了一手,责任在外国。
还有的说,那个年轻厂长进口那套设备本来就不是为了造农机的,人家有别的想法和用处。
设备进厂开始,就一直在改造,这才是导致事故和损失的根本原因。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工作组下来,应该就是查设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