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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

卫燃看了眼拿着个手电筒和盒尺在院子里研究大擡杆的穗穗,笑着问道,「大姥爷,您要是有时间,给我讲讲那俩大擡杆儿的故事呗?我姥爷说您可能比他清楚。」

「这事儿你可问对了人了」

周老爷子哈哈大笑,「走吧,进去说,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穗穗这丫头发什幺癔症。」

「穗穗,别在那儿相面了,赶紧洗手过来听故事。」卫燃招呼了一声正在大擡杆边上用手机记录着什幺的穗穗,跟着周老爷子走进了坐西朝东的厢房。

这小房子总共也就三间,算是周老爷子以前的办公室。正对着进门的堂屋里摆着一张带着药香味的老榆木桌子,一把棕红色的竹条长椅,以及一个专门用来熬药的小炉子和摆满木头架子的砂锅、药碾子之类的老物件。

桌子后面的墙上,还挂着几张人体经络图和一个竖着挂的玻璃镜框,里面则一张绣着老虎的白布,这老虎的两边,还有两列繁体字,「但祈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

相比堂屋里简单的陈设,右手边的房间里则摆着一个专门用来装中草药的七星斗柜。不过不管卫燃还是身后跟来的穗穗都知道,这个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中药柜和堂屋里的那些物件一样,只学会了推拿正骨的周老爷子自始至终就没怎幺用过,仅仅因为是祖辈传下来,所以留着当念想的。

这老爷子常用的,其实只有堂屋左手边的那个小房间,里面简简单单的摆着一张床沿拴着无数牛皮绳子的铁架子床。儿时记忆里,那些腿断胳膊折的倒霉蛋,大多也都是被擡进了这里,而他们的惨叫也大多是从这个小房间里传出去的。

趁着周老爷子调整煤球炉子的风门,卫燃和穗穗已经老老实实的并排坐在了竹条长椅上。

「那俩大擡杆,说起来可真是有些年头了。」

周老爷子坐在老榆木桌子后的椅子上,指了指墙上挂的玻璃镜框,满是怀念的说道,「解放以前,我爷爷是个专治跌打损伤的江湖郎中,听我爹说,当年他老人家就举着那个老虎幌子,手拿虎撑,带着卫燃他姥爷的爹,在县城走街串巷的给人瞧病,顺带手也帮着传递情报。

小鬼子的汽船什幺时候来,什幺时候走,从哪来的,从哪走的,他们弄清楚之后,就让卫燃他姥爷的爹从城里跑回来通知我爹,再由我爹通知雁翎队。」

「大擡杆呢?那两个大擡杆又是怎幺回事?」穗穗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打鬼子用的!不过是谁用的就不知道了,我爹从没说过,卫燃他姥爷的爹也从没说过。」

周老爷子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过我小时候还见过那俩大擡杆呢,那都是建国后了,有年夏天我和卫燃他姥爷偷偷带着那俩大擡杆,划著名鹰排子去打野鸭,结果卫燃他姥爷把火药装多了,最后鸭子没打着,还把鹰排子给震散了架,连我们俩的眉毛都被火药给燎没了。」

卫燃和穗穗闻言都差点儿没忍住笑,用竹竿绑的鹰排子架上俩大擡杆,关键还装多了火药,这俩老爷子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也算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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