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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森医生诧异的擡起头,稍作犹豫后索性起身走过来看了看并和弗洛里做了一番确认,直到确定弹匣里装的确实是训练弹之后,这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用熟练的芬兰语歉意的朝马克拉说道,「我的朋友,之前是我误会你们了,您和您的伙伴依旧忠诚于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们依旧是朋友不是吗?」马克拉语气平淡的反问道。

「私下里,您确实依旧是我们的朋友。」贾森医生叹了口气,「但你这样做背叛了你们的祖国。」

年轻的卡尔接过话茬,浑不在意的说道,「只是背叛了苏联的史达林先生而已,反正那个还没有烟斗高的矮子又不会来这种鬼地方查看我们的反坦克枪弹匣。事实上,他可能连操纵雪橇车都不会,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不得不承认毒舌卡尔在科农苏醒之前颇受欢迎,他这一句话在被贾森翻译成德语之后,立刻让所有还清醒的人全都笑出了声。

「卡尔是吗?」

一贯严肃的贾森医生笑的直拍桌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是我在芬兰两年来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

卡尔放下手里的绒布,一脸谦虚的说道,「贾森先生,这也是我在芬兰的19年来听过的最真诚的赞美。」

「告诉卡尔,他该去做个喜剧演员的,就像卓别林一样。」

弗洛里用力拍着卫燃的肩膀说道,「虽然卓别林那个矮子经常嘲讽我们的圆首,但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个喜剧大师!」

说道这里,弗洛里还站起身,学着卓别林样子,拄着个虚拟的手杖走了几步。这下,即便不用卫燃翻译,马克拉父子也立刻跟着哈哈大笑。

在卫燃翻译了弗洛里说的话之后,卡尔兴高采烈的说道,「等战争结束之后,如果有机会我或许真的可以做个喜剧演员,到时候说不定我会去德国巡演。」

「我相信那时候连圆首都会去看你的演出!」弗洛里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证。

「圆首?」

贾森医生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那张严肃的脸上没了多少笑意,反而是对前途的茫然和不加掩饰的担忧,「目前的局势可不太好,等我们从芬兰和挪威撤走之后,没有了牵制的苏联远比我们见到的更加可怕。」

在卫燃翻译完了贾森医生的话之后,温暖的猎人小屋陷入了沉寂,许久之后,弗洛里说道,「我听说美国人已经快进入德国了?」

「已经在莱茵河的边上建立桥头堡了」

一名还清醒着的伤员说道,「我前段时间在他们的广播里听到的。」

「这场战争,我们是不是要输了?」另一名伤员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屋子里几乎所有还清醒着的德国人皱起了眉头。

「不,我们肯定不会输的!」弗洛里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狂热,「我们肯定还能把他们赶走的,就像40年我们在法国的敦刻尔克做的那样。」

贾森医生默默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离着科农不远的通风口处点上了一颗香烟,用只有卫燃等人能听懂的芬兰语喃喃自语的说道,「不一样的,就算我们集团军所有人都能顺利的赶回去,能把敌人赶出德国就是奇迹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场战争,恐怕并不需要多久就该结束了。」

「不如你们留在芬兰怎幺样?」马克拉走到贾森医生边上,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要你们脱下军装,没有人能找出你们的,就算是苏联人也不行。」

贾森医生笑了笑,语气平淡的问道,「你确定你那位眼睛受伤的苏联同伴不会说出去吗?」

「你你怎幺」马克拉瞪大了眼睛,脸上也浮现出了慌乱之色。

离着他们二人不远的卫燃,此时也暗暗绷紧了神经,在偷听他们谈话的同时,用余光打量着贾森医生以及正在靠比划和几个简单的芬兰语单词和卡尔交流的年轻士兵弗洛里。

贾森医生摊开手心,露出一枚黑色苏联士兵胶囊给马克拉展示了一番,不等对方伸手便又将其揣进兜里,稍稍加大了声音,用芬兰语继续说道,「在这里没有国籍,只有朋友和伤员。至少在暴风雪停下之前,就维持现在的身份怎幺样?」

「我我没意见」马克拉郑重的说道,「谢谢你,我的朋友。」

「让我们尝尝狼肉的味道吧!」

贾森医生顺着通风口弹飞烟头,继续用芬兰语和德语分别说了一遍,「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在用餐之前,我建议所有人把武器都放在这座小屋的门外面怎幺样?」

「我没意见!」卡尔第一个说道,拿起靠在墙角的步枪便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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