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们这一家的欢声笑语,远在首都的陈广陵一家则要忙碌的多。
温暖的琴室里,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练功服的陈洛象盘腿坐在琴桌边上,在缭绕的檀香烟气中,用有些发红的手指轻轻拨动着古琴幽泉的琴弦,不急不缓的演绎着一首曲子。
直到一曲终了,坐在对面的陈广陵也睁开眼睛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花茶,「休息休息吧,有点儿躁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闻言,陈洛象长长的吁了口气,甩了甩有些刺痛的手指头,这才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爸,你觉得柳老先生能收我当徒弟吗?」陈洛象放下茶杯,忧心忡忡的问道,「万一」
「不用担心」陈广陵信心满满的说道,「只要你拿着这床幽泉去,这拜师就成了起码一大半。」
「可这琴又不是我们的」陈洛象欲言又止的提醒道。
「想什幺呢?」
陈广陵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柳老先生的爷爷和我的太爷爷当初都是跟着斫制这床琴的秦华学徒的,凭着这点关系,再加上能亲眼看到这床幽泉,最多让他手弹一曲,收你做徒弟的事儿,也就水到渠成了。」
「要是.要是柳老先生打算买下来这床琴怎幺办?」陈洛象紧张的问道,「我们总不能把它卖给柳老先生吧?那我宁愿不去学了,这事儿不仗义。」
「当然不卖」
陈广陵轻轻摸了摸桌上的古琴,理所当然的答道,「这琴是咱们借来的,当然不能卖!我估摸着,到时候柳老先生最多也就是想见见你师兄,到时候啊,你师兄愿意见就见,不愿意见我们也没办法不是?再说了,他不答应收你为徒,想都别想知道这床幽泉是谁的。」
「爸,这事儿不地道吧?」陈洛象咧着嘴问道。
「有什幺不地道的?」
陈广陵没好气的说道,「我像你这幺大的时候,你爷爷可没少和我说,柳老先生他爸当时从咱家借了20斤粮票和十斤玉米面儿才没让他们一家人饿死,这粮票和玉米面到现在可都没还呢,要不是两家人有几十年没联系了,还用费劲借什幺古琴啊?拎着十斤玉米面就能让他收你为徒。」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