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谈到一位接受采访的老太太在难得地吃了一顿饱饭后,静静地坐在咖啡馆椅子上一睡不醒时,莫里亚蒂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无奈的表情。
「希望那位记者的采访能为东区的现状做出一些改变,」沉默了良久,安吉尔才喃喃道,「好在王国上层,以及各大教会似乎都注意到了底层人民的苦难,或许很快就会有相关的法律和政策出台,改善他们的生活。」
「希望如此吧,」这位侦探似乎是个悲观主义者,听到安吉尔的话只是撇了撇嘴,「指望那些贵族和工厂主有良心,恐怕比邪神转正还要难……不过正神教会应该会做些什幺,毕竟活不下去的人民也许真的会改信那些不得了的存在。」
说到邪神,安吉尔又想起了贝克兰德码头区险些降临的「真实造物主」,以及死在下水道的兰尔乌斯,想到了从奥黛丽的朋友那听来的,洒满兰尔乌斯尸体的「皇后」牌,狐疑的目光看向了正感慨着的莫里亚蒂。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她斟酌着词句,「10月初,死在东拜朗船坞附近的下水道里的某位邪神信徒,一个叫兰尔乌斯的诈骗犯,他身上的塔罗牌……」
「是我放的。」
出乎她的意料,莫里亚蒂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行为,让她仿佛一拳打在了空气上,后续的诘问都回到了肚子中。
「那是愚者先生阻止『真实造物主』降临企图的行动,而在我见到杀死兰尔乌斯的你后,愚者先生确认了你的身份。」
原来如此,愚者先生果然关注的都是这种等级的事,而祂的眷者则作为具体的执行人,隐藏在贝克兰德,随时出手攻向对方致命的部位……
安吉尔心下了然,和那位军情九处的贵族子弟猜测的差不多,真的有一个「以塔罗牌为代号」的秘密组织在行动,而自己身为组织的一员,居然频频以为被人栽赃嫁祸,薅走了羊毛……
她一时有些汗颜。
好在莫里亚蒂并未注意到她微微发红的脸,很快换了个轻松些的话题,两人又聊了一阵,待安吉尔肚中装满了咖啡后,终于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确认莫里亚蒂也是愚者信徒后,安吉尔有一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这类似于她之前在值夜者行列中感受到的,但在廷根惨案后就失去的那种归属感。因此她此时安然地坐在凸肚窗旁的单人沙发上,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