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更加奇怪了,如果我是他,在已经被代罚者锁定的情况下,比起仓皇逃跑,还不如混进人群,在拥有五百万人口的贝克兰德中和他们捉迷藏,这样或许还有逃脱的机会。出城,尤其是坐船离开,在半神强者面前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两鬓花白的艾辛格拿着烟斗凑近鼻尖,轻轻吸着有助于他思考的烟气,缓缓说出自己的分析。
「他本就无路可逃了,留在城区很快就会被我们和值夜者通过封印物锁定,而沿水路离开贝克兰德,则只会面对艾斯·斯内克的追杀,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伊康瑟神色如常,显然对「阿罗德斯」的回答深信不疑。
「但也许,我们都被误导了,或者说陷入了一种误区,」夏洛克蹙着眉思索着,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看向安吉尔的双眼时稍微停顿了片刻,「他先是送出威胁信,攻击协助调查『恶魔犬』的侦探,吸引来官方非凡者的注意,而后自己在西区的住宅,在明面上的身份必然会被锁定,让所有人确信『欲望使徒』和『杰森·贝利亚』是同一人。在这个前提下,大家的目光都会被杰森所吸引,跟着他满城乱转,甚至离开城区,而无人在意的角落,真正的阴谋或许才刚开始。」
「你想表达什幺?」
原本准备收起银镜的伊康瑟停住了动作,看向这位侦探。
「刚才我们看到的『杰森·贝利亚』,真的是我们要找的『欲望使徒』吗?」
听完夏洛克的疑问,客厅内的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大家都在思考,在回忆昨天的「欲望使徒」和今天的「杰森·贝利亚」之间的相同、不同点,以及他们行动之中不协调的部分。
「你这些话听着像是法庭上的诡辩,夏洛克先生,」良久,伊康瑟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上的银镜,「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伱或许是对的,我们可以问问尊敬的阿罗德斯。」
「但不能在这里,假如真的有另一个『欲望使徒』,指向他的占卜和任何行动都会惊动他,让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暴露。」安吉尔按住了桌上的银镜,激起了镜面上的一道水纹,「你遵循原计划,去找『值夜者』,让他们利用另一件封印物的能力阻断恶魔的危险直觉,再使用它……」
她正说着,看到被按在指下的银镜表面浮现出一个个黯淡的单词:
「尊敬的安吉尔·格兰杰小姐,您最可靠的伙伴阿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