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心中疑惑。
酒是从航海士休息室中拿来的真正的陈年老白乾,食物是杜子安用真正的食材烹飪而成的,如果它们还不算“真正的酒和美食”,什么才算?
难道是因为他是台冰箱,所以对他而言,需要给他拉条电源?
陈默缓步走向冰箱的后面,他发现插头正好好地插在了插座上。
房间的灯光是亮的,这说明电路没问题,
大副没察觉到陈默的这些小动作,继续道:“不过你也不必焦急,我知道生產最好的酒和下酒菜的厂家,你可以直接去厂子里取货,然后再拿给我。”
“那家厂子非常厉害,我相信你喝了他们家產的东西,也一定会喜欢的。”
陈默微微睁大眼睛,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不过大副的语气过於平常了,就仿佛让陈默开个车去城郊的食品厂拿东西一样,但现在外面已经是血海一片,哪有什么食品厂?
“你说的那个厂子在哪?”陈默询问。
“我的肚子里有一张数据卡,里面记录了厂子的坐標,你將它插到驾驶舱里的总控台上,就能启动整艘船的自动航行功能,直接按照数据卡里的坐標信息,
前往厂子。”
陈默打开冰箱门,发现保鲜层中果然静静地躺著一张黑色的卡片。
卡片上还写著大副的名字。
“这相当於借用了我大副的权限,来驱使整艘船,並不算你真正的掌舵。”
陈默用手指细细摩看卡片。
“谢谢你,大副。”
“还有个问题这艘船被建造出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你是跟隨两代船长的老人了,你一定知道。”
“只是为了给人类一些希望罢了,但现在谈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大副的语气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惋惜和失落交织在一起。
陈默立刻说:“我想知道。”
“为了建立起应对特殊灾难的团队,为了给人类留出最后的退路。但一切进展得並没有那么顺利,我们只有这个大方向,也处在摸索阶段。至少我清醒时是这样的,后面有没有进展我不知道。”
陈默疑惑:“你不是一直在船上吗?而且还是大副,怎么会不知道?”
“我很早就在这艘船上了,但因为某种不能直言的原因一一这涉及到我的真正工作,告诉你也没什么用总之,我每天都喝得醉的,只保留一丁点清醒。”
“那时候,我的部下会为我送来酒和吃的,我偶尔会离开房间处理工作,但绝大部分时间都自己待在这里。只有白茗薇那姑娘会天天过来监督我的酒量,防止我喝成烂泥。”
“白茗薇就是当时船上的航海士。”
“后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就已经离不开这个房间了。”
陈默问:“船长应该会来找你吧,毕竟你是大副。”
“我记得第二任船长进来找过我两次。第一次,我们还能正常地交流,他向我告知了白茗薇他们的噩耗,我消沉了许久———”
“那位船长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外面的消息,还有全世界的变化之类的。”
“他说发生了一些意外,老船长也没了,所以他过来顶替了位置,其他的都没有说,我猜船上的成员应该都被换过一次了,有了新的航海土,新的船工他告诉我,船上有了另一个处理日常事务的代理大副,但真正的大副还是我,这艘船还是需要我的。”
“第二次呢·”陈默明白,这后来的船长只在重要时刻才会来见这位大副,所以第二次谈话的內容应该相当关键。
“第二次,他急急忙忙地衝进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进入房间后,状態就非常不对劲,还用非常惊恐地自光看著我。我试图跟他沟通,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然后,他就像发了疯一样,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