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记住:培培是我的大副,铁峰精通主动力引擎的维修,小圆是我们的航海土,但她更喜欢兼职厨师...
我记得还有一个技术专家来著,他叫什么?
(墨跡晕染)
谈?他们为什么在吃电线?]
[202年10月???]
血色笼罩了整艘船,我不是很舒服,心头像笼罩了一团阴霾,久久不散。
翻到下一页,陈默发现纸页被乾涸的血跡浸染,纸上有著钢笔尖擦破纸张的划痕。
“他的情况不太妙,这血跡是他流出来的吗?而且从划破的纸张看,他很焦躁。”
[202年10月???]
今早撕日历时,发现所有10月的日期都被晕染成暗红色圆斑,像三十个一模一样的血月亮。
我盯著李铁峰手臂上的刺青发愣一一那本该是他女儿的名字,现在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墨跡。
船首电力室的钨丝灯还亮著,这是整艘船唯一没被血色侵蚀的光源。
李铁峰蜷在灯下啃咬电缆外皮,说这是小时候街边卖的冬瓜条,然后用焊枪在冷库铁门上烧出“回家“两个字。
小圆用导航仪齿轮在舱壁上刻满桃,瓣间嵌著带血的指甲。
培培今天第五次问我“今天早饭有煎蛋吗“,然后把匕首插进声吶显示屏。
她说船上有怪物,她必须要消灭怪物,
下面的船员们,他们天天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我觉得我忘记了一个人,是那位专家吗?我们船上有专家吗?
我要振作起来,必须带大家逃离这鬼地方。
这一页之后的几页都被撕去了,而且纸页边缘还残留著焦痕与牙印。
“专家?”陈默连忙翻回去几页,找到了10月3日的记录,在里面找到了“老季”的字样。
“这个船长还保持著理智,但很明显开始丧失记忆了。”
“而他的船员深受精神污染的影响,变得完全不正常了起来。“
“尤其是那个叫做培培的,看样子她將声吶显示屏当成了“怪物”?这个现象倒是很像现在的眾人,將电子设备看成其他不可名状之物的状態差不多?”
陈默似乎明百了什么。
他摸著日誌纸页上那最后一句话,那行字很是用力,几乎將纸张划破。
【我要振作起来,必须带大家逃离这鬼地方。】
陈默嘆了一口气,他们作为未来的人,已经看到了1106號渡轮的下场,它將会变成一艘破破烂烂的诡船,还会承载一群烧杀掠抢的海盗,最后整艘船都会被1114號船吞下去。
透过这本日誌,他得以见到遥远的过去,那位船长的愿望,也正是如此,他才感到格外晞嘘。
陈默捏了捏这个日誌本,发现没看的页数还很厚,於是决定一口气看完。
[11月??]
[根据培培墙上画的【正】字早就超过了三十个,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拦住她没有往海里跳。
不过,多亏了这些【正】,我才意识到与总部失联,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好在我们这是一艘后勤支援类船只,因此船上的物资充足,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渐渐地,这艘船在我眼中变得陌生,那些曾根植於记忆中的航海设备,如今却显得复杂而难以驾驭,仿佛我与它们之间隔著一道无形的墙。
某一天,我甚至將舵轮看成了一条盘旋的蛇。
这个血红的海域给我们的影响,比我想像得要大。
其他人也强撑著维持著表面的正常,但我知道,每个人的精神状態都达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