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陈默有一种想要向明守礼跪拜的衝动。
“不能被尖刺碰到,否则下一秒我就会当场对他跪下,这绝对不行。”
尖刺射空后,会瞬间散开,化为无数粉尘再次凝结成一个尖刺组成的方阵,
方阵的范围刚好覆盖陈默的逃逸方向。
“躲不开了吗?”
其实解决办法很简单,只要陈默全心全意地去尊敬爱戴明守礼,这些污染就会停止入侵他。
问题就是,陈默做不到。
尊敬爱戴这样的感情並不是对谁都可以。
陈默敬天敬地敬父母,发自內心地尊敬所有高尚的人,甚至他对黎明墓园中那些英雄墓碑,都发自內心地尊敬。
但对明守礼,他办不到,也没有理由办到。
陈默和明守礼还有十来步的距离,他顶著那强大的压力重新站了起来,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果酒,喝了一大口。
接著,那些由塑料尖刺组成的方阵,遮天盖日地向陈默落下。
胶状物如同旋转的传送门,骤然展开,一条空旷的走廊从柔软到坚硬,快速凝实。
那些尖刺飞进了走廊的范围內,失去了整齐的方阵阵型,刺进了走廊的墙壁和地面,接著墙壁和地面变软化为胶状物,將那些塑料尖刺一点一点地吞没。
史莱姆走廊出现后,这个空间对陈默施加的压力也骤减。
陈默双脚岔开,右脚向后发力,整个人像弹簧一样射出去,冲向了明守礼的方向。
明守礼一直坐在那像是老树根的枝干上,背对著陈默。
陈默一口气衝到了他的面前,离近了才发现,对方並不是坐在了“老树根”上,而是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变成了老树根。
他腰部往下的部位都变成了老树根,和地面死死地贴在了一起。他的上半身还没有受到影响,但显然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醒醒!”陈默摇著对方的肩膀。
明守礼半聋拉著眼皮,精神的,眼珠看似看向陈默,实际上完全没有聚焦。
这就是当一个人的躯体化症状蔓延到极致,被扭曲成擬像(或异常体)的过程。
“你就算要彻底不当人了,也必须先让我加入教团。”
陈默动用了色彩污染,一缕缕由无数条彩色细线组成大片的色彩,向明守礼的下半身蔓延过去。
在色彩污染的影响下,他腰部以下的部位开始渐渐地恢復正常,变成了人类的双腿。
当然,这只是色彩污染的障眼法,並不代表明守礼真的恢復了正常。
“没事了,醒醒,你现在应该可以作为人类醒过来。”
在陈默的呼唤下,明守礼的眼睛逐渐聚焦,然后落在了眼前的陈默身上。
“你是—”
“是你!!”
明守礼一下子精神起来。
“怎么回事?”陈默问。
明守礼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惊呼:“我记得我身上的污染,失控了,怎么突然好了?是你乾的?”
“別惊讶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们一上小岛,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瞬间跑开。”
“你们教团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