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安点头,旁边的方卫平也小声嘀咕:“对的,我记得他们当时很果断的把试卷撕碎了,我都不知道他们要干啥子,还没问几句话就溜了。”
陈默观察著那些学生,还有站在前面的那些黄袍教徒。
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的学生们怎么了?”
老教授笑著摆了摆手;“不用在意,他们在考试中被异端的污染影响,出现了一些后遗症,所以我们看管他们有些紧,他们紧张了。”
“说正事吧,你们想让我们怎么带消息?”陈默转移了话题,“总不能你们这些人都跟我上船吧?我们的船太小,装不下你们所有人。”
老教授连连摆手:“怎么可能让你们將我们所有人都带上,不会的,我们只是想让你带一些东西到新生岛去,到时候把东西交给先知就可以了。”
“你们的先知,隨隨便便都能见到吗?”陈默询问。
“你说是从黄昏职业学院来的,先知一定会接见你。”老教授篤定道。“我让你们带的东西上面携带著一些我们学院的信息,只要这些信息还在,我们隨时都可以在別的地方重建学校。”
“你知道在现在的环境中,携带一张写满了信息的纸条要比一筐土炸弹更危险吧?我需要和船员们商量一下。”
陈默走向那群人鱼们。
包括老教授在內的黄袍教徒们,发现陈默居然走向了那群“物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未加入教团的人,就是不怎么懂事,看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麻绳头和瘦弱女人站在最前面,见到陈默过来,招了招手。
从墓园到疗养院,再到健身岛-他们居然已经跟著陈默坚持了这么久,虽然一直处在边缘的视角,但偏偏顽强的活了下来。
这些活下来的人鱼们大多都克服了对鱼生的强依赖,他们身上“鱼”的部分要比一年前更多,但也没有更严重,维持在了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態。
“你们参加考试了吗?”陈默询问,印象中,好像只有杜子安几人参与了考试,都没有见过这些人鱼。
健身岛也是,这些人鱼也没有出现在健身房內。
疗养岛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直接被控制住去种地了。
就好像,在这些教团控制的小岛中,这些人鱼总是会被排斥在核心规则之外,像是岛上的草草那样不受重视,也不会引来巨大的危险。
“我们可没有资格参加那种考试,那可是给教团中有前途的预备教徒们准备的考试。
”麻绳头的语气有些酸。
“怎么?你们现在还想著要加入教团?”陈默露出戏謔的笑容。
“不不不不,哪能?”瘦弱的女人连连摆手。“我们已经认清了教团的真面目,还有幸能登上你的船,怎么可能还想要加入教团。”
麻绳头恶狠狠地说:“但这並不妨碍我有点失落,明明我在墓园那么努力的工作,盼了那么多年,结果还不如这个岛上的年轻人,只要参加一个考试,就能成为高级教徒,甚至是未来的大主教。”
“唉—墓园里的人,確实不被当成人,是物料。”瘦弱女人嘆了一口气。“只要还在教团的管辖范围內,我们就只是『东西』,不算人。”
“也就是说,你们一直在这栋教学楼外面等我们对吧?”陈默问。
“是的,我们发现你们突然失踪后,就一直向前走,来到了这栋建筑外。”麻绳头皱起眉头,“那边那帮黄袍子说教学楼里正在举办考试,不让我们进,还给我们圈了一小块儿地,把我们赶到了旁边。”
“"..—·就像是赶猪群那样赶我们。”瘦弱女人补充道,“我们真的这么不受待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