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顺利到达了美术室的门前。
“我先进去看看,你跟在后面,如果觉得情况不妙,就立刻撤出来。”陈默回头对杜子安说。
“放心,我有分寸,遇到情况,绝对第一个跑。”杜子安的满脸横肉展开,露出笑容陈默推开了门。
乍一看,这只是一间普通的美术室,入眼可见都是立著的画板,墙壁上画著孩子们的简笔画,只是窗外的景色並不是小岛景色,而是一片漆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一样。
“看著没什么问题?”陈默走进房间,走了几步后,才发现讲台上放著一个四四方方的平板电脑。
“先不要过来,杜子安。”
陈默走到讲台后面,低头看著那个平板电脑。
它的屏幕上刚好显示了一张简笔画,正处在绘画软体的界面上。
陈默尝试用手触摸它,但是无法关闭这个界面,就仿佛这个平板电脑唯一的用处就是绘画。
在平板的上方,还磁吸著一支触屏笔。
“陈默”杜子安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感觉这个房间不太对劲——”
“你闭上眼睛,或者直接出去,我大概明白为什么莫夕要说这里危险了。”陈默一边摆弄看平板,一边说。
“我就站在边上吧,儘量不瞎看。”杜子安將木箱放在地上,自己则站在旁边。
陈默发现自己可以查看保存在平板里的所有绘画作品。
从第一张开始。
【一个蓝衣服的小人和他的父母在草地上踢球,人物的后面是几栋方形的楼房。】
【2017年4月20日,天气晴,我和爸爸妈妈踢球,绘绘画】
陈默往后翻了几张,都是一些类似全家一起出游的画,每一张画中的蓝衣小人都有著一张笑脸。
这些作品按照时间顺序依次排序。
从第10张画开始,画中的故事发生了转折。
【画面上,蓝衣小人哭丧著脸坐在两个小土包前,画面中充满了各种鬼脸,气氛十分阴森恐怖。】
【2018年1月2日,我很伤心,绘绘画】
陈默看著这幅画,猜测是绘绘的父母出了事,他成了孤儿。
这张画之后的好几张画,讲述了绘绘被其他大人接到了避难所的故事,他不太合群总是躲在暗处用平板画画。
不过,隨著他適应避难所的生活,也渐渐地交到了朋友。
【蓝衣小人和白衣小人手拉手,在房间內微笑著。白衣小人的形象完成度很高,要比由单纯的几何图形组成的蓝衣小人精细很多倍,不但有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还有印著小朵的衣服,胸前掛著一个照相机。】
【2020年7月2日,我和好朋友瞳瞳,绘绘画。】
“瞳瞳——”陈默的脑中浮现出了位於入口大厅上方的监控摄像头,最终瞳瞳也变成了异常体对吧。
陈默继续翻著后面的画。
在绘绘的画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人就是瞳瞳,其次就是照顾他们这些孩子的“妈妈”。
妈妈並不是他们真正的亲生母亲,而是在避难所中照顾他们的那个人。进入避难所的孩子们大多都已经成为了孤儿,在这里,他们有一位共同的“妈妈”。
这位妈妈经常以盘发,长裙和围裙的形象出现在绘绘的画中。
陈默快速瀏览著后面的画,画中的时间飞速掠过,从2017年一直飞逝到1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