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蹲下来查看著方卫平的情况,他伸手將方卫平头顶凝聚出的绿色宝石拿了下来,握在手中。
绿宝石入手有一种冰冷的质感,一股极其强烈的意念直衝陈默的脑门,將陈默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疯狂再次勾了上来。
疯狂地想去內海,不顾一切地去內海·
同时,某种“更正確”的认知像是洪流般被灌入了陈默的大脑,不断地迴响著。
这种认知很抽象,无法用確切的语言去形容,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潜移默化地让陈默认为现在的血海,现在的世界是错误的,在这错误的表象下,某种“更正確”的真相逐渐浮上来。
去內海吧,拨乱反正。
去內海吧,这个世界是错的。
但为什么呢?那种抽象的认知没有告诉陈默答案,或许是陈默的理智成为了最后一道堤坝,將那污染的洪流拦截了下来。
无论那脑中迴响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陈默的防线,让他彻底认同这一套认知。
陈默也无法理解那污染存在的意义。
为什么世界是错的?错在哪?怎么证明现在陈默看到的东西是错的?
陈默的手指甲死死地嵌进了肉中,他凝神將这股诡异的脑內迴响压制下去。
当他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包括方卫平在內的所有人,都在担心地看著他。
而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地上,整个人晕晕乎乎地,才刚刚清醒过来。
方卫平已经不抽了,整个人清清爽爽的。
陈默低头摊开手,那宝石依然在手里,但是变白了。
是因为他把宝石拿了,所以方卫平才恢復了正常吗?
不是,这个车间的污染真就被方卫平吸完了?
宝石从绿色变成白色,这说明他刚才又把污染全吃进去了?
手上的宝石就像是死了一样,再也不能给陈默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我没事,別担心。”
陈默这样说著,心情却变得沉重了。
刚刚的经歷告诉他,入侵了厂长的污染和驱使他去內海的那神秘污染,是同一种污染。
对於这个污染的特性和规则,陈默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