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听完,撇了撇嘴。
“虽然我知道都是错的,但还真不好正面反驳。”
“恩,也算是精炼了300多年的诡辩话术。”草原不屑地说。
“所以,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大部分绿洲城市民,其实也接受了这种文明自甘墮落、自暴自弃的论调?”夜行问。
“可以这么认为。”程云说。
“大部分人未必懂得怎么表达,但內心深处已经对人类文明没有信心了,觉得能活著就好,遭受点苦难也不算什么。
“后来阿波罗的出现,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加剧了这种情绪,因为这下大家都看到了,即便是科技发达的天人,也只是一帮会星际旅行的恶霸强盗而已。”
夜行:“所以,只要能展示人类文明还没有彻底玩完、还存在能让人鼓起劲来、感到有盼头的一面,就还有希望唤起民眾!”
程云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就直说了,小伙子,这可一点都不容易。
“我不愿意这样说自己的同胞,但绿洲城市民的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没法立刻理解上一代文明的科技能够带来的变革,而且內心麻木的程度,恐怕也远远超出你们的想像。”
“我们也根本没想讲大道理。”草原解释道,“执行官打算从最容易感同身受的方面入手,那就是人们自己,以及身边亲近之人的生命。”
“你们——要干什么?”
程云有些警觉地看向他。
“您別紧张。我这位兄弟说的,並不是威胁乃至夺取他人生命,而是恰恰相反。”
夜行一边说著,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著药片的小玻璃瓶。
“这是执行官大人特別嘱咐我给您带来的,可以治您的病。”
草原在一旁听得直接大无语。
这小子的语气太过隨意、太轻描淡写了!
能不能郑重点?有点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