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您是——”
“我是之前和您联繫过的段志泓,跟您沟通过有关於能让赵铭重新站起来的事。”
老人眼晴顿时露出惊喜,水壶差点掉下去,她一把拉住对方,说:“小铭可以进行手术了吗?”
“现在还不行,我必须要说的是,奶奶,这项技术需要赵铭作为首批临床试验的志愿者。”
段志泓小心翼翼地解释:“这是一个全新的尝试,虽然我们有非常高的理论成功率,
但毕竟是首次应用於人体,仍然存在一定的风险,我们必须將所有情况都如实告知。”
老人的手再次颤抖起来,她听到了风险这个词,但此刻,她脑海里迴荡的,只有那句“能让赵铭重新站起来”。
对於一个被绝望折磨的家庭而言,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们都想尝试。
“我们可以,只要有希望,求求你们,救救小铭。”老人的声音带著鸣咽,让段志泓根本说不下去,他只能转头看向身后的卫宏和周宇。
卫宏他上前一步,轻声对老人说道:“奶奶,您先別急,我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深入了解赵铭的情况。这样,我们先去看看赵铭的状態,由我们的专家团队对他进行一个全面的评估,好吗?”
老人抹了抹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带著他们走向赵铭的病房。
周宇和卫宏、段志泓等专家紧隨其后。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厚重的窗帘依旧紧闭,室內一片昏暗。
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病房特有的沉闷气息。
周宇的目光借著门外微弱的光,第一时间落在病床上的身影。
赵铭瘦削地躺在那里,被子盖到胸口,显得格外单薄。
他的头髮有些凌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向天板,仿佛灵魂早已抽离了躯体。
那双曾经闪耀著智慧和活力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呆滯和麻木。
周宇的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
儘管他已在文档中无数次试想过病人的状態,但亲眼看到,衝击力却远超想像。
周翔还有他撑起,一直心存希望,可赵铭没有,他躺在床上,只能数著余下的日子。
曾季良轻声向赵铭的奶奶询问著赵铭的日常情况、用药反应以及发病频率等细节。
他一边听著,一边仔细观察著赵铭的瞳孔反应、肢体肌张力,以及他那双毫无焦点的眼睛。
“神经损伤確实非常严重,中枢神经系统受损范围广,恢復难度极大。”曾季良轻声对周宇和卫宏说道,语气中带著医者的凝重。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周宇理论上的挑战,更是他几十年来临床经验所面临的最复杂病例之一。
“我们需要对赵铭进行一次全身高精度影像扫描,尤其是脑部。”
周宇抬头看向曾季良,说:“包括功能磁共振成像、扩散张量成像以及高解析度脑电图等,儘可能获取最全面的大脑结构和功能数据。”
周宇说话之间,突然床上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你们是谁?”
老人连忙上前解释:“小铭,这是首都来的专家,他们说有办法可以让你站起来!”
“站起来?!”赵铭那原本空洞的眼神有了神采。
他艰难地眨了眨眼,眼眶开始泛红,试图抬起那双不受控制的手,却只做出了微弱的抽搐。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过“站起来”这种字眼,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这——这是真的吗?”赵铭的声音极度虚弱,带著一丝近乎绝望的颤抖,却又饱含看强烈的,对这份奇蹟般希望的渴求。
他看向周宇,儘管视线模糊,但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个站在最前面的年轻人,身上带著某种不同寻常的气场。
“赵铭同志,这位是这次实验的负责人周宇,也是相关技术的研发者,周宇同志非常段志鸿还没有介绍完,赵铭就激动起来。
“你是周宇?”
“你是解决黎曼弱猜想的周宇?”
“你认识周宇同志?”卫宏好奇道。
“我们当时万河谷,每天都会听收音机,了解外界的新闻,也会观看新闻联播,当然知道周宇同志有多厉害。”
赵铭激动之下,恢復了一点精神,说话也变得顺畅了起来。
“每一次听到国家在科技上取得突破,每一次听到有像周宇同志这样的人才为国爭光,我们都会感到无比振奋,因为我们知道,正是因为有你们在背后撑著,我们这些守卫边疆的人,才能站得更稳,才有更强大的底气!”
“只是,周宇同志您现在转医学领域了吗?”
赵铭不解,在周宇解决rsa算法问题,他就出事了,周宇后面的研究他根本不知道。
段志鸿连忙解释:“赵铭同志,你误会了,周宇同志並没有转行,他所研究的这项技术,叫脑机接口,它本身就是一门高度交叉融合的前沿科学。”
“简单来说,这项技术需要最顶尖的人工智慧来理解和分析我们大脑发出的信號,需要最先进的计算能力来处理这些复杂的信息,还需要最精密的工程学来设计和製造与大脑连接的设备。”
“当然,也离不开最专业的医学知识来指导治疗和康復。”
“周宇同志在人工智慧和计算科学领域有著非常出色的成就,正是这项脑机接口技术能够达到如此高水平的关键。”
段志鸿指了指周宇,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你可以把他理解为,他给这门新的医学技术,装上了一个最聪明的大脑,让它能够真正地看懂你的大脑,並且精准地修復它。”
“所以,周宇同志不是转医学了,他是在用他最擅长的人工智慧和计算能力,为医学开闢一条全新的道路,正是因为他拥有如此强大的跨界能力,我们才敢说,有信心让你重新站起来。”
赵铭听著他们的解释,虽然一些专业词汇依然晦涩,但他明白了核心。
周宇很厉害。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说道:“那我同意做手术。”
周宇不忍心,说道:“目前我们还没有进行过临床试验,现有的成果也只是在验证阶段得到的,如果要进行手术,肯定会面临著风险。”
赵铭淡然地笑道:“我现在都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了,还怕什么风险。”
“如果,能用这具已经没用的身体,为我们的人民做最后一份贡献,为我们龙国的科技发展,那也是值得的—.”
人生,终有一死,或轻於鸿毛,或重於泰山!
周宇定定看著他,说:“你想要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