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森和布莱克顾问，以及几位核心幕僚还有白象空间研究组织的维奈，正在观看这场直播，他们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和傲慢，只有一种越来越浓厚的无奈。
当看到嫦娥八號成功部署了那座巨大的通讯天线，並开始验证核能供电时，纳森的拳头紧紧攥著。
“16个小时。”纳森低声重复著这个数字，“他们仅仅用了16个时，就把嫦娥八號，部署到了月球背面！这比我们预期的速度快了至少一年！“
布莱克顾问的表情异常严肃。
龙国人正在迅速兑现周宇的承诺“-
“建造成本腰斩，效率翻番。”
“著陆器在做什么？它在扫描什么？”布莱克指著屏幕上探测车发回的雷达图像，那是月面下的结构示意图。
“他们在找熔岩洞。”一位技术顾问脸色惨白地回答。
“应该是在为地下永久基地选址，先生们，如果他们成功找到了一个稳定的大型熔岩洞，我们的阿尔忒弥斯计划，就真的沦为月球一日游了。”
维奈，这位来自白象的技术专家，脸上带著一种复杂的表情，既有被龙国技术震撼的惊愕，也有身为竞爭者的不甘。
不过这也是他寻求合作、甚至主导话语权的最佳时机。
“先生，请问目前阿尔忒弥斯计划进展如何了？”维奈抓紧机会问道。
“如果重新研究阿波罗』登月技术路线，我相信我们应该能比龙国人更快登上月球，建造月球基地，毕竟，那是贵国已经验证过的、成功的技术。”
布莱克顾问听到“阿波罗”这三个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那是丑国曾经的荣耀，也是如今的枷锁。
布莱克深深吸了一口气，將双手交叠在桌面上，语气却出奇地沉稳，带著一种无奈的坦诚：
“维奈先生，你提出的技术路线当然是百分之百正確的，阿波罗技术路线在工程上，是人类歷史上最伟大的成就之一，它的可靠性和效率是无可置疑的，它的技术文档，至今仍是我们航天工程学的圭臬。”
布莱克顿了顿，眼神扫过在座的各位幕僚，语气中带著一种深刻的忧虑：“然而，问题不在於技术路线本身，而在於执技术路线的人。”
“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我们之所以能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实现登月壮举，除了爱国情怀和天量资金的支持外，最关键的是我们有一支空前绝后的技术梦之队人。”
这支队伍的基础，可以追溯到1946年后。
从1946年开始，丑国就实施了有组织的、国家级的人才引进政策。
通过《阿尔索斯计划》和后来的《回形针行动》，强制性或诱导性地招募了数百名汉斯国最顶尖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包括冯·布劳恩及其团队。
毫不夸章地说，正是这批汉斯国工程师，为丑国人构建了现代航天和飞弹技术的人才基础，他们的经验、他们的体系、他们的严谨到令人髮指的工程师文化，是阿波罗成功的真正基石。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在维奈面前说，一说了，谁知道维奈那脑迴路会脑补什么。
布莱克嘆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对往日荣光的惋惜：“我们成功了，我们贏得了那场太空竞赛，然而，成功之后，我们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我们中断了传承，我们让这笔宝贵的人才遗產，在和平年代里迅速流失和断代。”
“维奈先生，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至今还在使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航天服设计？你以为为什么我们重型火箭的研发周期会如此漫长？”
“不是因为我们缺钱，也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图纸，而是因为—当试图重研究阿波罗的技术时，我们发现，当年能够看懂那批覆杂图纸、能够完成关键焊接、能够编写原始指令代码的老兵们，要么已经退休精力不济，要么已经去世。”
维奈听完布莱克的坦诚，眼中迅速闪过一道精光。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带著一种充满自信和热切的表情。
“先，我完全理解您的困境。”
维奈语速加快，声音中带著一种迫切的自荐：“如果我理解得没错，您现在最需要的，是大量专业、熟练、能够从事高精度工程製造和系统集成的实干型工程师和技术人才，对吗？”
布莱克看著他，疑惑地挑了挑眉：“没错，但这不是短时间內能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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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先生，这对於白象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维奈微笑著，语气中带著一种对自家人才储备的骄傲。
“布莱克先生，您可能不太了解，在白象，我们拥有全世界最大规模、最密集、薪酬要求相对合理的工程师和技术工人储备！我们的教育体系，一直非常注重基础工程学、物理学和精密製造。”
“您別忘了，当代贵器的控多都是我们的来编写的。”
从硅谷到西雅图的航空工业，再到华尔街的金融模型，白象的工程师几乎无处不在。
他们以惊人的效率和相对低廉的成本，填补了丑国本土工程师不愿意从事、
或者已经失去传承的基础工程和核心代码编写岗位。
布莱克的心中迅速进行著一场复杂的战略盘算。
龙国的电磁弹射、核聚变以及人工智慧技术，核心优势在於能源和效率，最终转化为低成本，丑国在技术上已经无法在短期內超越，那么在成本上就必须找到突破口。
培养一个本土航天工程师需要十年，而他们的薪水和福利要求，会使阿尔忒弥斯计划的预算继续螺旋式上升，最终被国会否决。
而维奈的提议，则提供了一个速成、廉价、且量大管饱的解决方案。
白象的工程师薪酬，即便按照丑国的標准支付，也远低於本土的资深工程师。
如果能引进数千名经过严格筛选的白象技术人才，投入到阿尔忒弥斯的製造、装配和软体维护等基础岗位，这无疑能立刻、显著地降低项目的劳动力成本。
布莱克的思绪立刻联想到了波音公司与白象塔塔集团的深度合作，波音的许多核心部件，包括最新的787梦想客机的部分机身结构、甚至复杂的航空电子设备，都是在白象製造，或者由白象工程师参与设计和维护。
这个合作模式的成功，证明了白象工程师在精密製造和航空系统集成方面的能力是值得信赖的。
“如果我们能將这种波模式复製到航天领域.”
布莱克在心中权衡，“让白象的工程师去復原和维护阿波罗时代复杂而细致的工程图纸、编写猎户座飞船的底层维护代码、甚至是组装月球著陆器的关键模块—他们的效率和对细节的耐心，可能比已经被高薪宠坏的本土工程师更高。”
布莱克思考完毕后，说：“维奈先生，你的提议非常好，不过我们要合作的话，还是需要一份详细的可行性报告。“
“没问题，报告我会在一个星期內交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