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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由传统的竹篾扎成,外麵糊著五彩的纸,毛髮是鲜艷的黄色和红色人造毛,眼睛是用两片夸张的塑料片做成的。

隨著一声“咣鏘!咚咚咚!!”的锣鼓声(显然是实验室里的人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真傢伙,声音大得震耳欲聋),狮子开始了动作。

舞狮人的动作显然是现学的,狮头笨拙地上下晃动,步伐也有些踉蹌。

尽力模仿著传统舞狮的醒狮动作,一会儿左顾右盼,一会儿挠挠耳朵,但因为缺乏训练,看起来更像是两个人类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具里,在努力寻找方向。

周宇看著这荒诞的一幕,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但最终,被一种哭笑不得的温情取代了。

这种粗糙的画面,与实验室里冰冷而精密的仪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而带来了一种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研究员们一改往日板著的脸,一个个都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

在最后一声带著颤音的鐃鈸声中,实验室里突兀的锣鼓喧器终於停歇,空气中仿佛还留著鼓皮被敲击的震动。

狮子做出了一个勉强的收势动作,看起来更像是不小心绊了一跤,但总算保持了平衡c

狮头掀起,露出了张昊和霍俊满头大汗的脸。

周宇呵呵一笑。

还真是他的两个傻学生。

真是,以后收学生要注意了,要收还是得收林溪那种成熟稳重的,否则他都担心他声誉不保啊。

不过张昊和霍俊的用心,周宇还是看出来了。他们是想用这种最直白、最炽热的方式,来表达对导师的祝贺,他们没有时间去学那些繁文縟节,就乾脆选择了最吵闹、最传统的方式。

“舞狮很好,意我收到了。”

“我的学生不多,你俩以后可要努力啊。”

张昊和霍俊顿觉压力山大。

院士的门生这身份確实让人很爽,可导师比他们还努力,这就不爽了。

希望导师当上院士后,不会以师门不幸为由,把他俩扫地出门。

“咳咳,导儿,您放心,我俩这段时间可认真了。”张昊小脑子一动,连忙表態。

“我最近在和燕大那边修订泛函讲义的教材,我连续三天没出学校!”

周宇点点头,张昊虽然资质一般,不过做事倒勤恳。

他说道:“既然如此,燕大那边的工作应该告一段落了吧?你一会儿跟著我们一起开组会,听听大家的匯报。”

张昊一喜,生存舱测试机项目是周宇的核心课题,最开始周宇基於术业有专攻的原则,没让张昊参与核心设计,而是让他去燕大协助修订教材。

这让张昊失落了一阵,觉得自己被边缘化了。

现在骤然听到自己可以参加组会了,这简直是被导师重新认可、从外派调回核心的信號!

他终於明白,嫁入豪门是种什么感觉了!

开组会的时候,每个人更是积极无比,匯报著这段时间的进展。

空间科学中长期规划生命科学领域责任专家潘教授率先出声了:“周教授,各位,关於月面基地的ai自主维护和故障预测系统,我们完成了冗余度自適应调度算法的优化。“

“原来我们的算法在面对10%以上的传感器集群失效时,决策时延会突破15毫秒的安全閾值,经过这段时间基於图神经网络的拓扑重构学习,我们將最坏情况下的决策时延,稳定在了7毫秒。”

林溪的语速极快,信息密度极高:“这相当於在最极端的高辐射干扰场景下,我们的ai系统依然能以两倍於人类反应速度的速度,完成生命支持模块的重启,所有代码的內存占用率控制在1.5%,完全符合您提出的超低功耗和高鲁棒性要求。“

周宇微微頷首,只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核心的训练数据中,是否加入了供应链缺陷级的极端故障模式?比如,次级密封圈在负压下的隨机爆裂数据。”

潘教授一愣,隨后肃然答道:“我们的资料库中,主要採用的是已通过航天標准的材料疲劳数据,供应链缺陷级的故障数据尚未纳入,因为我们认为这种级別的缺陷不会在您的体系中出现。”

周宇想了想,说:“从现在开始,训练模型中,必须加入人为的、系统性的材料替换和流程作弊所导致的极端故障模式,我们的ai不仅要对付自然界的风险,更要对付人性的缺陷。”

在月球上生存,就跟突然搬迁到国外陌生城市居住一样,一切都会觉得充满未知、规则模糊、且处处隱藏著巨大的系统性风险。

在地球上,你清楚法律、交通规则和商业底线。

但在月球上,太空人將面临一个新建立的、未经实践的地方,地球上的供应链是按国家利益划分的,一旦这些不同標准、不同道德底线的部件被集成到一起,人性的风险就变成了工程的风险。

在陌生的国外城市,做错了事,顶多损失一笔钱,但在月球上,一个次级密封圈的缺陷,就会导致整个生存舱的致命泄压,任何一个人性缺陷,都会被月球的极端环境放大亿万倍,直接转化为生命安全危机。

所以,儘可能让ai去辅助太空人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接下来的报告都比较顺利,周宇扫了一圈,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之前我因为月球生存舱的再生环境控制系统测试机研发工作遇到了瓶颈,关键的微重力流体循环算法总是出现难以消除的隨机误差,当时有让大家思考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研究员们面面相覷,一个个仿佛都在无声的哭诉。

天了嚕,院士都不知道,他们知道什么?

“周教授,我—我们尝试了多相流的拉格朗日追踪法,但隨机误差的均方差只是缩小了一倍,依然无法达到您要求的小误差。”一名年轻的研究员弱弱地匯报。

“是的,周教授,”另一位研究员补充,“我们怀疑,这可能与管道內壁的材料微观结构在微重力下的卡西米尔力效应有关,但这种力的计算太过於量子级別,无法融入宏观流体模型——”

周宇微微皱眉,他知道这些尝试都是常规的、正確的,但都不是跳出藩篱的。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坐著的张昊,突然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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