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宏一听周宇提出了个新技术的想法，赶紧提前帮他规避风险，周宇眼角一抽，心想卫宏有那么不相信他吗？
这些年的爱，显然白给了！
“弊端確实存在，但我们不能因为弊端而放弃对绝对优势的追求。我的结论是：瑕不掩瑜，优势足以覆盖风险。”
“针对电磁干扰的弊端，我们有反制策略，被动防御与主动適应。”
“反重力装置的外部陶瓷壳体，本身就是一种高效的宽频段屏蔽体，敌人需要投入超高功率、极度聚焦的脉衝才能穿透。”
“至於卫总担心的成本和规模化问题，只要技术完善，大规模生產肯定不是问题。”
“另外可控核聚变带来的廉价、无限能源，將使我们的常温超导线圈和雷射晶体的批量生產成本大幅下降，能源的解放，將解决材料製备的成本瓶颈。”
“这个反重力装置，我其实都想集成在我们之前所造的玄武高机动工程外骨骼上。”
“玄武旨在支持地球重力环境和外太空失重、高辐射环境下的重体力工程作业。”
一台100多斤的外骨骼，在惯性消除99.9%后，將拥有极轻的机动性，可以像卫宏之前想像的那样，以惊人的速度在建筑工地或灾区穿梭，进行重型救援和搬运，而不会破坏地面结构，也不会让操作者感受到任何衝击。
而当玄武外骨骼搬运一块10吨的巨型月岩或组装空间站模块时，它不再需要依赖反推火箭来保持平衡。
惯性被消除，它可以在太空中完成任何精密的、极高速的动作，而不会產生任何扰动，这对太空电梯的后续维护和月球基地的建设效率来说，是革命性的。
也就是说，无论怎么看，周宇的反重力装置都很有用。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卫宏也明白了李老为什么一定要邀请周宇去清大了。
周宇的研发工作，一直走到大部分研发者的前面，这並不仅仅是智商或勤奋的问题，而是周宇拥有一套截然不同的、具有绝对前瞻性的逻辑。
虽然他也弄不清周宇每次研发都能走到领域顶尖一列，但有一点他很確信，外国人才確实需要这种人来吸引，才留得住。
丑国的经验告诉他，好韭菜嘛，也得添一点好肥料才能快速成长。
有周宇这么一个好的项目人添肥，韭菜们肯定能长成黄金韭菜！
想到这里，卫宏直接说了：“周院士，两天后想请你一起去参加清大的硕博新生欢迎会，你去吗？”
周宇不明所以地看著对方：“这种会我要参加吗？”
“之前其实不用，这次有些特殊，来了不少外国学生————”
卫宏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后，周宇懂了。
他现在成了招生的金字招牌了，不去不行啊！
行吧，谁让他魅力高呢！
这活儿他接了！
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了清大的广场上。
卢克走在路上，和其他人一样，穿过林间小路，去往广场。
他的步伐略显沉重，眼神中带著一丝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犹豫和困惑。
他穿著一件剪裁得体的蓝色衬衫，外搭一件驼色夹克，一看便是来自富裕的西欧家庭。
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昨晚和女朋友的聊天记录一她去了波士顿的麻省理工。
就在卢克低头思索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著浓重的家乡口音在他身旁炸开。
——
“卢克！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小子，你居然真的来龙国读书了！”
卢克抬头，看到的是他高中时代的老对手兼好友，凯瑞，凯瑞是个留著捲髮、身材高大的汉斯人，此刻他正咧著嘴大笑，脸上的兴奋是卢克所缺乏的。
“安格斯？你也来了？”卢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复杂情绪。
“当然！我被材料科学系录取了！这里给的实验室条件，比我们图宾根大学还要好！”安格斯一把揽住卢克，“你呢？你不是一直梦想去斯坦福吗？我以为你早就飞去加州享受阳光了。”
卢克嘆了口气，將手插进了裤兜里：“別提了，斯坦福的教授对我很有兴趣，但你知道的，签证和经费出了点问题。”
他说的含糊，但安格斯心知肚明。欧洲经济危机和对丑国教育体系的投资转向，让欧洲学生赴美求学的流程越来越复杂、成本越来越高昂。
“我父母给我算了笔帐，”卢克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著一丝不情愿，“丑国那边的学费和生活成本，加上现在的通胀率，我的奖学金扣掉通胀，根本不够用，他们说，去龙国，不仅奖学金是美元计价，而且生活成本低、社会稳定。”
他停顿了一下，略带不满地说道：“我的父母都说，来龙国可以遇到更多好机会，这里的机会都在增长，丑国的机会都在萎缩。”
“但我心里还是想去丑国，那里才是创新、自由和科技的中心啊！这里，一切都太————未知了。”
龙国人的朴实，让他有点瞧不上，他更嚮往丑国的繁华。
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一位来自珐国的化学工程女生，莱拉，她推了推眼镜，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卢克，別再为你的梦找藉口了，你父母说得对。”
“我去年去加州大学洛杉磯分校交流过，那里的科研设备確实先进，但整个社会都在焦虑和內耗，他们所有的研究，都必须围绕如何解决现有体系的漏洞进行，比如如何提高燃油效率，如何修復老化的电网。”
安格斯也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我的导师直言，在汉斯，我们现在最大的精力不是搞研发，而是搞能源自保，我们所有的工业创新，都被能源成本这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
“听著，卢克，”莱拉看著他，“龙国给我们的，是不確定的確定性，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社会体制未来会怎样，但他们某些技术確实是先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