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那是什么武器？”威廉脸色铁青地看著画面中的东西。
戴维斯此刻正满头大汗地站在威廉面前，他感觉自己像个正在接受审判的骗子。
“先生，我们————我们无法定义。”戴维斯结结巴巴地说，“从视觉上看，它们使用了某种非接触式力束，就像《星际迷航》里的牵引光束，但是，这在现有的工程学中是不存在的。”
“如果在太空中能推石头————”威廉的声音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那在地球上，能不能推我们的航母？能不能推我们的核弹头？”
戴维斯博士咽了一口唾沫，说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心寒的推测：“先生，如果这几架装置能让几百万吨的岩石在速度下瞬间转向，那么理论上————它们可以把我们的航母编队像玩具一样扔进太空，或者把飞向他们的核飞弹，轻描淡写地拨回我们自己的头顶。”
“而且，我们没有看到任何弹道轨跡，没有预警时间，甚至————没有防御手段。因为我们连它是怎么用力的都不知道。”
先生瘫坐在椅子上，看著屏幕上那几架银色的小飞机，它们在太空中灵动地飞舞，优雅得像是一群死神。
“这哪里是救灾————”先生喃喃自语，“这是一场降维的武力展示，他们在告诉我们：你们的物理学，已经过时了。”
在全球专家的眼中，那五块正在“漂移”的巨石，已经不再是威胁，而是一座座墓碑，埋葬了过去三百年来建立的经典力学体系，也埋葬了旧时代的科技霸权。
龙国人没有解释一个字，但这就足够了。
因为未知更让人难以入眠。
而在深空之中，那场无声的魔术终於谢幕。
在全世界数十亿双眼睛的注视下，那五块被不明装置推离了轨道的巨型碎石，像是一群被驯服的野兽，乖顺地沿著那条被龙国互验平台標记为绝对安全的绿色轨跡，滑过了地球引力圈的边缘。
它们没有回头，没有减速，渐渐消失在了黑暗的宇宙深处，成为了太阳系中几颗新的、无害的小行星。
与此同时，那些银色的装置，在完成了惊世骇俗的侧向推离后，仿佛一群完成了狩猎的游鱼，灵巧地在空中画出一道道优美的折线，重新飞回了天舟母船的腹部。
舱门关闭。
一切归於平静。
地球和月球也安全了。
一直在观看直播的艾米莉手中的茶杯已经凉透了。
她看著电视屏幕上那行绿色的字，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样，软软地靠在了沙发上。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道微弱的阳光穿透了伦敦厚重的乌云，洒在了地板上。
“妈妈，大石头走了吗？”怀里的苏菲揉著眼睛问道。
艾米莉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用力地点头。
这不仅仅是走了，这是人类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然后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走了，苏菲。”艾米莉终於挤出了声音，“龙国的叔叔们，把它们赶走了。”
死寂持续了整整三秒。
然后，是一声足以掀翻屋顶的怒吼。
“贏了！！！”
李阳猛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像疯了一样冲向阳台，整个宿舍楼，不，整个大学城，都在这一刻沸腾了。
男生们敲打著脸盆，女生们在尖叫，有人在走廊里狂奔，有人在阳台上挥舞著红色的，不知道原材料是什么的布。
这不仅仅是技术的胜利，这是一种压抑了半个月的屈辱和恐惧的释放。
从被嘲笑是“太空电梯骗局”，到被质疑“製造双重风险”，再到最后的完——
美解。
龙国人没说一句话，硬是用实力，把所有的质疑者按在地上摩擦，顺便保护了月球和地球。
李阳靠在栏杆上，大口喘著粗气，看著夜空中那轮明月。
他仿佛能看到，此时此刻，在那月球的轨道上，有一艘属於龙国的飞船，正像守护神一样注视著他们。
“太牛逼了————”李阳擦了一把眼泪，“这辈子不悔入龙国。”
这里是世界的十字路口，也是此前质疑声最大的地方。
当大屏幕上的红色警报转绿时，原本聚集在这里准备抗议、祈祷甚至暴乱的人群，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人们面面相覷，似乎不敢相信末日就这样一轻描淡写地结束了。
没有悲壮的自我牺牲，没有最后一秒的生死抉择，甚至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龙国人的行动乾净、利落、让人找不到问题。
——
“结束了？”一个手里还举著“nasa救救我们”標语牌的年轻人，茫然地问身边的人。
“结束了。”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將手中的咖啡扔进垃圾桶，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那个东方的飞船————它就像是在遛狗一样，把陨石遛走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鼓了一下掌。
紧接著，掌声像潮水一样蔓延开来。
这不是给nasa的，也不是给上帝的，这是给那个遥远东方国度的致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