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宇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他的后背,用手抄到眼前,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是一个类似多管能量交换器一样的零件。眼角余光扫过自己的房间,他浑身一激灵的从床上坐起来,把陪著他睡了一夜的不少零件震落下床。
就见满满一屋子的光幕,大大小小的掛在四周,不少光幕被各种顏色的光线连在一起。
而不远处的安德烈还在不停的打开一个又一个光幕,有的看了一会儿就掛在某处,再从另一个光幕拉出一根红线连接在这个新的光幕上。
“你这一夜,成果不少啊?”张振宇感嘆道。
安德烈说道:“有了不少发现,但都是表面的。等我梳理完再和你细说。”
张振宇拨开旁边的零件,躡手躡脚地挪下床:“那我去跑步,吃过早饭回来再说。”
安德烈没理他继续自顾自的调查著。
清晨的阳光洒在运动步道上,他已经保持这样的速率跑了一个小时。跑过前面那个路口他便会停下来,做十几分钟的拉伸,之后就会去那家中华麵馆点一碗牛肉麵。
这十年他每天早上都过著类似这样规律的生活。可是他感觉自己可能快要远离这样安稳的日子了,早上看到那一屋子密密麻麻的调查光幕,恍惚间有种回到了十几年前,在某个安全屋和特勤小组的队友们制定计划的景象。
所以他赶紧逃了出来,那个五人小队只有他活了下来,安德烈成了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態,他不想再回忆起那样的场景。
当他被救回去的时候,已经患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办好退役手续后的一天,当看到自己电脑自动弹出的对话框上,安德烈用熟悉的语气热情打招呼的字幕后,一下子就將他从 ptsd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他把安德烈带回了自己的家乡,两人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十多年,期间他也问过安德烈怎么不回自己的故乡,他说家里只有一个妹妹,这样的状態又不能相认,还不如不见。当然张振宇知道他有时会通过网络偷偷过去看几眼。